看到小寶哥開心的樣子,瑤千斤不禁想起了以前的她,那時候的她也是這樣無憂無慮,以為天塌下來也會有四個哥哥替她頂著,但如今卻沒有人會替她支撐。
“在想什麼?”她的睫毛卷翹如蝴蝶棲息在上頭卻掩蓋不了她眼中的悲傷,獨孤徹的心一痛。
“沒什麼。”
時光在流逝,日子還得過,傷春悲秋隻適合失敗的人,她瑤千斤怎麼可能會沉寂在過去當中。
“我屋子裏頭還有些酒,今晚夜色如此美好,索性我們大醉一場?”
獨孤徹執起酒杯,他抿了一口酒,這酒裏有股米香氣,濃鬱卻不失酒的美味,如此佳釀他從未喝過。
相比之下白秋雁隻是啜了啜,用舌尖沾了沾酒水,可盡管如此他原本白皙的臉龐浮現出紅暈,遠遠看去竟是醉了。
瑤千斤一口灌下一大杯,臉色緋紅誘人,她全然不顧此刻她自己的妖媚勾人模樣指著微微半醉的白秋雁直樂嗬,“白夫子,男子漢大丈夫,不離劍不離酒,你這樣就醉了說出去多丟人,你看看阿徹……”她指了指屹立不動的獨孤徹,一對比,白秋雁顯然受到了鄙夷,“他就是個真男人!”
驀地,白秋雁嫣然一笑,那原本清冷的臉龐增添了幾分生氣,不再像是畫中的人物。
他站起身,因為醉酒東倒西晃差點摔倒在地,他一步步踉踉蹌蹌,那雙清冷的眸子迷離,繞了好幾圈他停住了腳步好似到達了目的地,他勾起薄唇伸出手指用指腹摩了摩她的唇。
睡夢中,瑤千斤感覺到唇有些冰冷,她不習慣地蹭了蹭往後躲開卻又因為酒的升溫無意識追逐它。
他神情溫柔,那手指在她唇邊流連忘返。
看到這一情形,獨孤徹的表情瞬間冰冷,那雙紫色的眼睛透露出一股殺氣,他絲毫未動,手中的劍卻被握得‘錚錚’作響,如劍在悲鳴。
酒不醉人人自醉,這酒的度數並不高卻還是有人醉了。
白秋雁踉蹌了一下就靠在瑤千斤身旁的石凳上睡著了,小寶哥早就偷偷喝了一些個酒,在大樹下睡得香噴噴,唯獨清醒的就隻有獨孤徹一人。
他一踏步,腳上的黑色靴子踩住細小的枯葉,發出了‘沙沙’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響亮。
他看著瑤千斤因為醉酒而紅潤的臉龐,紫色的眸子變得幽深,如一個漩渦一般,他放下手中從不離手的劍,那長滿繭子的手摩擦她的下巴,又慢慢接近她豔麗的紅唇,輕輕地劃過一道弧度,然後低下頭印下了一個吻。
這個吻帶著深刻的愛戀和痛徹心扉的絕望,他的心如打鼓一般‘咚咚咚’,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好恨此刻的清醒,因為這個秘密將埋葬在這個夜晚隻有他一人祭奠。
起身,他從懷裏掏出了一支翡翠玉簪往她黑色發絲攏起的發髻上一插,那珠簾垂落下來,在風中一搖一擺。
“倘若有一日再次相見,憑這玉簪我可以幫你達成一個心願。”
他自顧自地說著也不管她是否會聽見。
離開時他眼裏盡顯不舍卻還是毫不猶豫地離開,從未轉身。
趴在石桌上的瑤千斤睜開眼睛,那眼裏毫無一絲渾濁格外清明,眨了眨後,卻又瞬間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