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嘶鳴劃破了蘇城郊外一條森林小道的寂靜。隨後急促的馬蹄聲徹底將沉睡在森林裏的萬物驚醒。
一輛破損的四輪馬車快速的轉過急彎,這時馬車後輪在泥濘的道路上開始打滑,車身向山崖外側傾斜。車夫快速拉緊韁繩用上全部的力氣努力修正方向,白色的陰山馬被這蠻橫的方式又驚起一陣嘶鳴,最終車輪從山路邊緣劃過。
拐過這道山路急彎後馬車的速度絲毫不減緩,車夫揚起手中的馬鞭狠狠的抽在白馬的屁股上。“白燎啊白燎,隻要渡過這次難關殷姍草原任你馳騁。”車夫用手不斷的安撫著白馬。白馬仿佛知道自己的主人的意思速度變得更加的快了。
還是在同一個急彎,時間是十分鍾後。兩名穿著鐵甲,手拿鐵製長刀的騎士來到了這裏。
“長公主的馬車就在前麵了,不眠不休兩天就算是匹神馬也該喘口氣了吧!快追!”排在前麵的紅袍騎士瞄了一下車轍,對後麵的騎士命令道。隨後紅袍騎士雙腿一蹬馬腹朝車轍的方向衝去。
身後的騎士一言不發也朝著紅袍騎士的方向衝了上去。
三分鍾後,秦威看見了那輛破舊不堪的馬車,秦威下令:“杜昇加速靠向秦逸左側,我去靠向山崖的右側,看我示意夾擊秦逸!”
秦逸自然知道帝國的騎兵已經到了身後也深知那兩人不是無能的宵小之輩,這兩個人實力都可以在帝國排到前十,更別說裏麵還有自己的大哥,年僅三十二歲就是帝國的首席劍士。
“秦逸,你挾持長公主,偷拿兵符你這是想造反嗎!”
麵對自己大哥的質問秦逸默然了,他的確是偷取了兵符私調了邊防守軍,也確實是將長公主“挾持”了跑出了王城。但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百年基業將盡廢,帝國毀於一旦。
“秦逸,我問你我們祖訓教條是什麼?先皇臨終的囑托又是什麼!”秦威再次向秦逸厲聲質問道。
秦逸撇了一眼身後馬車裏麵坐著的人影連踢了兩下馬腹示意白馬加快速度,大喝一聲“我什麼都沒有忘記,忘記的是你,帝國的首席劍士,秦威!”
本來速度開始減慢的馬車突然隨著白馬的嘶鳴開始加速,衝開了秦威和杜昇的戰馬向前跑去。
“杜昇你去砍掉馬腿。”秦威說著把手中的配劍扔給年輕的騎士,“記住,是前腿。”
杜昇一隻手接過長劍,一隻手解開綁在馬身上的重甲瞬息之間便超過了秦逸,矮身朝白燎的前腿砍去。秦逸大驚,揮著手裏的長劍正要去格擋,突然持劍的手傳來一陣劇痛就在同一時刻肩膀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著,而後這個手臂掉了下來。
沒有了阻擾杜昇順利的砍斷了白燎的左前腿,白燎失去平衡又加上劇烈的疼痛最終狠狠地摔倒在泥地裏,馬車也隨之側翻在地上。
“可惜了這匹好馬。”杜昇看著痛苦的白燎低聲說了一句後一劍刺穿了白燎的腹部。
秦逸掙紮著站起來看見了不遠處拿著腐爛邪弓的秦威慘然一笑:“為了自己私欲不惜勾結敵國的,這樣的皇帝,這樣的贏亥!秦威你不是在保護帝國,而是在毀滅帝國!”
“我是帝國的首席劍士同時也是鷹旗主帥。我自然是在保護帝國和陛下。”秦威騎馬上前走到秦逸身前,低頭看著滿臉血漬的秦逸淡淡的說了一句。“陛下有令,抓獲犯人,立斬。”
“秦帥,刀下留人...”就在杜昇的劍砍向秦逸的前一刻,馬車裏傳出虛弱的女聲。
“長公主殿下,挾持您的賊人秦逸密謀造反已被斬首,其餘犯人也已經押送至大牢,無須擔心。陛下有令,尋找到長公主後即刻與我們回宮。”杜昇冰冷的聲音打斷了長公主的話。
沉默了一會,馬車裏的長公主尖叫道:“贏亥,我們何時對不住你,你竟如此趕盡殺絕!”
這年春季四月,一則公文昭示朝野。而後全帝國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長公主與邊防總將軍秦逸偷盜兵符預謀造反。秦逸被抓獲立斬。長公主與其同夥其他幾位王族公子公主被腰斬。
“記住了,你的名字叫贏勝。贏勝。”城門口一個白須黑麵老人對在自己懷裏熟睡的嬰兒低聲說,“但是你現在就叫......”
話還沒有說完,明亮的天空突然變暗。
“既有永夜,怎無玄陽。”老人笑著,慢慢的走離了嘈雜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