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劍搖搖頭,笑而不答。而是用手擺弄著韁繩,胯下的神駿也在不安分的用前蹄刨著地麵。
鍾山嶽有些發火了,以他的身份,就算是你薛劍,同樣是公爵,但麾下你不過隻有三萬虎豹騎,而我北疆節製將軍數十,足足六十萬人馬,敢在老夫麵前得瑟了啊!
“薛劍,如若是來接本大督統,那就請你的人馬讓出一條道來,我的車馬人員好通過!”
鍾山嶽的火氣上來了,也不說薛大總管了,直呼其名!以他的身份地位,直呼其名也是理所當然的。
“喲喲,老鍾啊!怎麼還上火了呢!今兒,我帶五千虎豹騎前來迎接北疆過來的貴客,反而不受待見了啊!”
“薛劍,少跟老夫來這套,你這是意欲何為?可是受皇上之命?”鍾山嶽是強打勇氣鼓足勁說的,如今自己身在包圍之中,不知道這薛劍究竟是何來路,用意何為,必須要問清楚了才行!
“好吧,那我就不用再跟老鍾你賣關子了。今兒我是奉英親王英王爺之命前來接您大駕的,英王說了,老鍾你就不用去帝都了。”
“什麼意思?英王這是何居心?”鍾山嶽此時心中大駭,難道自己路上那種不祥的預感真的將要應驗嗎?
此時的宋翔和牧野雲鶴也已經抵達了樹林中距離他們最近的大樹後躲了起來,靜聽著他們的對話,因為這裏比較空曠,加之這兩人都是武將,嗓門天生就大,所以宋翔和牧野雲鶴兩人聽得還算清楚。而且,為了防止那兩匹馬忽然叫起來,他們特意將馬拴在林子的深處,故而慢了些時間過來,前麵鍾山嶽與薛劍的對話都沒聽到。
“老鍾啊,我說你是愚鈍啊還是怎麼的。你看不出來嗎?我等虎豹騎將士已經全部效忠英王殿下,擁戴英王登基稱帝!”
薛劍話音剛落,麾下的虎豹騎五千騎兵一起舉起手中的那閃亮的長刀,上下舉起,同聲高呼:“擁戴英王!登基稱帝!擁戴英王!登基稱帝!擁戴英王!登基稱帝!”整個草原之上,久久回蕩!聲震幾十裏!
徹底攤牌啦!鍾山嶽腦袋頓時像炸鍋一樣,差點沒站穩,喃喃道:反了,反啦,反啦啊!
鍾山嶽畢竟是究竟疆場的一員老將,身為北疆大督統,叱吒帝國北疆數十年,多大耳朵風浪沒見過?當年北胡十八部族的聯軍,號稱五十萬鐵騎的強大的規模,鍾山嶽也能傲然應對,此番麵對五千虎豹騎,即便就是帝國的最精銳之師,鍾山嶽依然能夠保持鎮定自若。
“傳我將令,五百輕騎兵嚴陣以待!”鍾山嶽對緊跟在馬車一旁的隨身扈從道。
隻見這扈從高呼一聲:“全軍聽令!看我令旗!”
這隨身的扈從傳令兵雙腳緊緊的踩住馬鐙,站直了身子,兩麵一黑一白的令旗,左右來回上翻下翻,左側向後,右側向前,隨著令旗的揮舞,隻見五百北疆輕騎兵迅速的所有馬頭調轉向外,中間一部分足有百騎圍攏在鍾山嶽馬車周圍,四周各一百騎一致向外。相對於薛劍的虎豹騎騎兵手上的長刀,北疆輕騎兵的亮銀槍卻要長了不少,五百杆長槍森然向外,明晃晃的槍頭在陽光下,泛著寒光,一點也不遜色於虎豹騎的長刀!
薛劍隻是冷笑了幾聲,靜靜的看著這些北疆輕騎兵完成了布陣。他對自己的麾下有足夠的信心,一次衝擊之下,五百北疆輕騎兵必然會全軍覆沒,五千虎豹騎十倍於你北疆五百輕騎兵,如此優勢,鍾山嶽,你這是以卵擊石啊!薛劍心道。
然而,薛劍卻並不願意立刻就下令開戰攻擊,他心裏明白,英親王宏天倫說的沒錯,控製下來,逼迫鍾山嶽乖乖的跟自己走,才是最好的方式。一旦進攻,鍾山嶽亂軍之中定難以生還,如此一來,勢必得罪了整個北疆鍾山嶽家族,得不償失!
“鍾大督統啊,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隆碩皇帝病入膏肓,意欲傳位給小太子宏元熙,東宮皇後與國丈陸岩堂想要外戚幹政,英王殿下為江山社稷著想,不願大宏江山就此被他姓之人指手劃腳,不得已才在我等擁戴之下,有登基稱帝之心。鍾大督統,這些年來的帝國政務,想必你也知道,基本上都是英王殿下在親力親為,有這樣的治世賢君,我等為何不擁戴呢?”
薛劍麵對著被團團圍住的鍾山嶽,高聲宣講著他的“理念”!
“我呸!亂臣賊子,想竊國之權柄,還說的如此道貌岸然,你們這些人就是私欲太重,英王有此惡念,估計與你們這些家夥的慫恿不無關係。我老鍾家世代大宏忠臣,為大宏守護北疆,豈能被你這亂臣賊子三言兩語就騙的了的?今日,若你薛劍敢動我,我北疆數十萬大軍必將把你剁為肉泥!”鍾山嶽咬牙切齒的道,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胸前的胡須也在飄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