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平靜度過,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慕歌這才站了起來,稍稍整理了一番後為馬氏做了早飯,然後咬著昨夜剩下的幹饅頭抱著滿滿一桶的冬衣往河邊走去。
“快看啊,那個妖女居然來洗衣服了。”
“聽說她昨個兒中午暈在了菜地裏了,她嬸娘去看的時候都沒氣了,可後來聽說到家之後又奇跡般地活過來了,你說她是不是邪門的很。”
“天啊,你快別說了,怪滲人的!”
一路上慕歌隻聽到那些農婦們在竊竊私語,她自顧自地開始洗起了衣服,卻在無意間看到不遠處有幾塊帶著些許金粉的石頭。
金粉?難道是她餓太久眼睛出現幻覺了嗎?
她拿起那塊石頭,仔細看了一番,石頭的表麵若隱若現出一種奇怪的顏色,讓她實在捉摸不透。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慕歌喃喃自語著,看了好久也沒看出什麼東西,索性就把這幾塊石頭都洗幹淨,大的放在桶子裏,其他幾塊小的就揣在兜裏帶了回去。
剛回去村裏慕歌就看到一行人正浩浩蕩蕩的從她家門前走過,馬氏露出一副笑得像菊花似的臉不停的對著村長旁邊的老者鞠躬哈腰的。
那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應該就是大家嘴巴裏念叨著的京都大官吧。
不過這和她沒什麼關係,眼前她最關心的就是剛才在河灘邊上撿到的那幾塊奇怪的石頭。
她抱緊了手上木桶,趁著人多打算從那群人身後走過,卻不料腳下一滑“哐當”一聲,木桶就這麼被慕歌甩了出去,裏麵的大石頭也掉了出來,然後正中人的腳背上。
接著就聽到一聲大喊:“哎喲喂!什麼東西砸著我腳了,疼死我了!”
在慕歌不遠處的一個青年男子齜牙咧嘴地捂著自己的一隻腳,在原地不停地蹦躂。
慕歌心裏暗叫糟糕,這回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果然,剛一抬頭那些人顯然被她的雙眼給驚嚇到了,紛紛往後退去,而被砸到腳的青年男子也被嚇得直接摔到了地上。
“鬼,鬼啊!”
除了那名老者,隻見他低聲訓斥了一句:“曾六,胡說些什麼呢!”然後連忙對馬氏說道:“我家下人不懂事,還望夫人不要計較。”
馬氏哪裏被人尊稱過夫人二字,瞬間愣住了。
村長看這位曾大人並沒有計較慕歌的眼睛,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連忙催促著說:“她嬸子還不快讓歌兒回家。”
馬氏急忙回過神,然後擰著眉低聲道:“還不趕緊回家!”
“是。”
慕歌急忙收拾起地上的衣服,心裏想著待會兒馬氏回去自己要怎麼做才能逃過她的責罰,剛才她可是清楚看到馬氏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凶狠。
“曾六,你也去幫忙吧。”
“是,老爺。”那個被砸的青年男子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然後輕瞪了一眼慕歌,幫忙整理了起來。
一看也沒啥事了,馬氏這才搓著雙手,擠出了一張菊花似地笑臉說:“那個,曾大人,您再看看這個屋子吧,這兒啊離後山特別近,環境也特別好,不會有太多人走動,您在這兒修養身體最好了,而且到了夏天的晚上這裏就別提多涼快了。”
曾老環顧了四周,點了點頭,“嗯,環境清幽,的確是個好地方。好,就定這裏了。”
“哎喲,太好了!曾大人,我保證您買的這個屋子一定是方圓十裏最滿意的!”馬氏站在一邊笑得嘴巴都快裂到耳後根去了,心想著終於有人把這塊荒地給買走了。
她蹲在地上一邊撿著那些個石頭,一邊在心裏止不住的冷笑。
什麼不會有太多人走動,什麼環境清幽,說到底就是個荒地,這周圍除了除了竹子就是竹子,但是要是想弄個菜地還得找人開荒,拔草,別提多耗費銀子了。
曾六蹲在一邊看著她老撿石頭,覺得很是奇怪,出聲問:“我說你這個小妮子真是奇怪的很,這些個洗幹淨的衣服不撿,怎麼老撿那些個石頭啊?”
這句話讓慕歌原本正在撿石頭的手頓時停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