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弦;長袖擅嫣一曲荒陌善舞起(1 / 1)

峽口灌進來一陣因烽火燃炙的風煙,並讓這較為寧謐的僻靜之所,充牣一股難以言喻的蕭索。這時峻峭的石坎處,出現一群被硝煙荼茶的人,卻是稜榆及被救的韓術等人,原來,韓術被敵軍將領,用弧形的棱箭所傷,幸好稜榆帶人趕到,衝破了敵人的防線,不知載曠野及卻忽穀如何,所以二人商議先會同眾人在說,不料回途碰上王偉圍緝諸人,隻好展開發動襲擊,擾亂敵人敵的部署。載曠野立即從敵人慌而不亂的行動中猜測出王偉另有圖謀,所以要眾人先行撤離,他並與曾經衛戍軍的同僚留下抵禦敵人的追擊。

稜榆倚著一塊石碣稍稍休息片刻,瞧著被棱箭穿透的韓術,湊近問道:“還能挺住麼。”

韓術在旁邊的人攙扶下坐在石峭上,手捂著穿過胸膛的箭頭,箭杆早也被他拗斷,隻剩下這一截帶鉤的棱形,這鉤刺是倒逆的,所以不能輕易拔出,可以想見當時那名將領的陰毒,讓你雖不死,卻也難能行走如初,道:“不礙事,倒撐得住,莫在這裏耽擱,快找到他們方為上策。”

稜榆頷首一點,眺目觀望了這附近一帶,然後疑惑道:“怎麼這麼安靜,似乎他們消失了一般。”

突然一聲吠叫傳來,打破了這般死寂沉沉的僻靜,從石間罅隙處竄出來一條凶悍的毛物,它健碩的一挺身軀,昂然立於石塊上,威視四下,竟然是那隻鬣狗,韓術不禁一陣竊喜,道:“原以為你已經不見了,哪知道,你竟會尋到這裏來。”

稜榆欣喜站起,對站立在石上的鬣狗興致勃勃的喊道:“狗兒啊,你真是及時雨啊,想不想找你的主人啊,”

韓術一聽,立即明白稜榆是要鬣狗憑敏銳的嗅覺找到眾人,當即不顧傷勢,攛掇鬣狗搜尋諸人到底藏身何處。

陡峭的山體壁岩上“沙沙沙”的滾漏下來一些石礫,偏是在這險峻的時刻,越發使人觸及那根似繃緊的弦,如驚弓之鳥,但濯石那番靜中予動的靈韻卻是別有另一番的雅致。稜榆昂首抬望去岩壁上縫隙處,似有人跡踏足的踩痕,當即指引鬣狗甫爬上去。

時間慢慢的流矢,那峭體的壁岩竟絲毫不見動靜,正待起疑,難料那裏突然出現一道身影,其娉婷嫋嫋,衣袂翩翩,儼然站在那裏,到殘餘的光暈投折,似乎有感而舉起袖角,這樣看來臂彎的勻稱都勾勒出了長袖的擅使拋拖,卻在冉冉的峭崖深邃處,點綴一抹居俏的荒陌,那是一種很難言訴的倔傲,“真興”稜榆在瞧及那孤寂的身影時,不禁脫口而出道。

韓術也循他目光瞥去,但見的居於陡峭山岩上的身影似乎熟悉,偏生又透出一股他不曾見過的異樣,那是什麼,卻怎麼也形容不出來,姑且隻好悻悻作罷。

諸人尋得一處易於攀登的缺口,依那居於上方的徐真興指引,攀爬了上去。

卻忽穀勉力強製撐起早也負荷的身體,伏趴於緩坡上,倦怠的目光投向圍緝過來的“胄隊”,囑咐道:“曠野著稜榆他們先行離開,是正確的選擇,不然焉能擺脫王偉的圍捕,此人智計算佐,可謂無已比擬。”

載曠野肅穆的道:“這也是曾經為衛戍軍征戰時,管用的伎倆,所以眼見能詳。”

“哦”卻忽穀轉首向他看來,頗為疑惑的道:“這是我不曾一次聽你們說起什麼衛戍軍,能否告知。”

旁邊另一人接口道:“那是很久的事了,不知先生可否聽過陳慶之這個人。”但他說到“陳慶之”時,一臉的悅色,仿佛因這個人,他全身都充滿亢奮,連疲憊的軀幹竟硬挺了起來。

載曠野聞得這個人的名字,整個人完全異樣,眉角圓睜,滿是崢嶸淘沙,勁節飛揚。

陳慶之此人可謂參半功苦,一生辛勞,卻被當權者無視重用,到“北伐”壯舉轟轟烈烈的失敗後,雖然陳慶之一生無恙,但曾和他一起並肩作戰的衛戍之軍並遭了殃,被誣告擁兵自立,遭到無情殘酷的清洗,而載曠野他們曆經千辛萬苦,才逃到簡江村,蒙村人收留,方幸免於難。

這時隻見外圍的敵人開始層層遞進,務必使他們不能輕易的脫逃,載曠野精爍的目光搜尋一處低緩的地帶,那裏還未被敵人圍攏,所以趁隙催促道:“你們看,那裏的一片尚未構陷,可以先潛移過去。”

卻忽穀簡易的瞄了一眼他所說的地段,認為可以,當即掙脫羸弱,欲準備到那裏去。不料那陶醉在衛戍軍昔日的輝煌歲月裏的人,阻止道:“且慢,我覺得這是敵人的惑擾之策,想想敵人主領的高明,怎會遺漏這恰恰足以致命的關口。”

載曠野擔慮片刻,附儀道:“小鎰不愧為軍中的斥堠,的確,是我疏忽了。”瞧著此人一臉堅毅,長的硬朗,確實一副堪能謀慮的人物,卻忽穀將目光收回,往他瞥來,頓時此人也將目光分毫不讓的回敬,且繼續的剖析說道:“如我是地方的指揮者必定將四處圍的水泄不通,到至留一地作進退所據,到時不論你如何抉擇,必定先選那較為安全的路段,看來此領軍的人,饒是深悉人性的脆弱,懂得避實就虛,引人入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