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魂學院)
深更半夜。
月黑風高之夜,一個人站在天台邊緣等候著。隨著大門被打開聲音響起,那個人緩緩扭過頭,卻見一個人顫顫巍巍從門中走出:“紫韻塵已經死了,現在可以把解藥給我了嗎。”
“逢京老先生……”卻見那人轉過身,手中握著一個瓶子,拋在半空中,又接住,再拋起來,反複著,“非常感謝你的配合,對你的表現我非常滿意。”正是閻古信川,將手中的藥瓶丟給了功哲逢京。
穩穩接住,扭開蓋子聞了一下,半信半疑:“我怎麼能確定這是不是解藥?”
“黑市,說到底還是一個商貿特區。”閻古信川一臉陰邪,“做商人的,講究的是誠信,否則黑市也不可能長久的存在,還得到各種勢力的擁護,你說是吧?”
“姑且相信你。”功哲逢京打算用手蘸一點嚐嚐,卻被閻古信川直接抓住了手腕:“一看就知道是外行人。是藥三分毒你沒聽說過嗎?建議你不要親自品嚐,否則下一個躺在病床上三年五載久久不起的人就是你了吧?”
功哲逢京深吸一口氣,把伸進瓶中的手指連忙放在衣服上蹭,大概覺得幹淨了,連忙蓋上蓋子,一臉不適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早上的時候被陽辰臨死前說的一番話嚇得不輕,握著藥瓶的手都在顫抖,走著走著時不時左顧右盼,生怕剛才的一舉一動被人發現了。
估計是做賊心虛,就連邊上有人走過都嚇得不輕。明明已經是飽經風霜,曆經世事的年邁老人,卻還跟一個膽小怕事的孩子似的。
飛快跑到醫療大樓,氣都不帶喘一下,連上幾樓直接來到了琴女的房間。
推門而入,有一位年輕的女醫療師在為琴女做全身檢查,這是每日必須的事項,尤其是琴女的毒,已經引起了重視。
“你出去吧,我想單獨陪她一夥兒……”功哲逢京將解藥瓶藏在袖子裏,淡定地說道,“她到現在還沒有醒,我就是想多陪她一夥兒,你能不能不要打擾我。”
“可是……”年輕的醫療師猶豫了良久,但還是將筆放回口袋中,拿起一邊桌上的文件夾和幾張滿是密密麻麻的字跡的紙,“雖然這是我的任務,但偷懶的機會可是你給我的喲。”
長歎一口氣,即便想說些什麼讓功哲逢京回複一下心情,但看上去毫無作用,半天沒什麼反應,連句話也沒有回,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裝作悲傷坐在椅子上,死死握著琴女的手,時不時往身後的門瞟幾眼,片刻之後似乎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連忙站起身把門給關上,拉上窗簾。
從袖子連取出解藥瓶,擰開蓋子,往琴女嘴中灌去,待一滴不漏全灌到琴女嘴中之後,連忙蓋上蓋子,藏到床底下去,坐在板凳邊上靜靜等候。
“快點好起來!快點!快點!”嘴中祈禱著,雙手合十放在胸口,“求求你,快點醒過來吧,求求你……”
“她醒不來的。”正當功哲逢京苦苦乞求之時,緊閉的門被推開了,“那不是解藥。”正是銀爵。
“你……都看見了?”
“要不然呢?我在天台哪裏多了好久,凍死人了。”
“不可能!他……”
“不可能?”銀爵冷笑道,“黑市,說到底還是一個商貿特區。做商人的,講究的是誠信,否則黑市也不可能長久的存在。這句話聽上去沒毛病,但你不要忘了,那不是你家開的港口,也不是長治久安的大都市,那裏是黑市!”
“這……”功哲逢京無奈地站了起來,“我隻是想她快點好起來,真的對不起。”
銀爵漫不經心的同一副內側掏出來一模一樣的所謂的解藥,擰開蓋子大口大口喝了起來:“隻是糖水而已。”一飲而盡,便用隨身攜帶的紙巾擦拭著嘴角。
“所以說,是你有意陷害紫韻塵的,是嗎?”卻見門外又走進一人,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是閻古信川,但下一秒,卻見白光一閃,一瞬間變了一個人,卻見他從兜中掏出嶄新的煙鬥,放入嘴中深吸一口,“讓你來天台和我見麵的紙條是我寫的,這兩天你見到的閻古信川都隻是幻術而已。”
“你們一早就知道學校的內鬼是我對嗎?”功哲逢京異常失落。
“從你催眠紫韻塵讓他按照你所想的,承認了烏有的罪責的時候,我就發覺你有問題了。”銀爵將雙手抱在胸前,表示要聽他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以為我一開始真的願意來到學院當什麼老師嗎?”功哲逢京一臉悲哀的坐了下來,雙手捂著臉沉默良久,才侃侃而談,“要是安安穩穩地過日子,誰還願意出來麵對狂風暴雨啊?在學院派人接我之前,黑市就已經找到了我的藏身之所,他們沒有抓走我,而是給她灌下了毒藥,讓我聽從指揮,潛入學院。來學院的路上在安逸鎮遭遇伏擊,其實我看見他朝我的夫人射箭了,但我不能擋,那箭上擦拭有緩毒的藥物。琴女能活過這段時間多虧那一箭……若不是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怎麼可能會願意拋頭露麵,來著破地方,當什麼老師!我才不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