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蘇暮雪到碼頭的時候,旅行社的車子已經離開,隻好打了一輛的士回酒店,一路上蘇暮雪都是悶悶不樂,我想可能是跟我這樣的人待在一起太無趣了吧。
蘇暮雪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我一個人在酒店門口望著天空。
感情這件事有誰能說的清楚,愛一個人有錯嗎?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愛情往往都是來源於靈魂深處的一次悸動,然而我從沒想到的是我會因為這一次悸動堅持了六年。
由於我閑暇時候喜歡看書,作一兩首詩,久而久之,周圍的朋友都喜歡用“藝術家”這個詞來形容我。後來在學校圖書館看了一本徐誌摩詩集,便喜歡上了,於是我開始了解徐誌摩這個人。原來我跟他是那麼的相似,隻不過我沒有他那麼多紅顏知己。
很多朋友問我為什麼那麼喜歡蘇暮雪,是因為美貌還是身材?我告訴他們:“我將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唯一的靈魂伴侶,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我把隨身攜帶的物品拿回房間,戴著耳機又來到沙灘上。
沙灘上有些人,大概多是廈門大學的學生,男男女女卷起褲腳奔跑,臉龐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不得不說,耳機是個好東西。外界的聲音我聽不見,自然不必去羨慕那些歡聲笑語,把手機音量調到最大,腦海中自成一方世界。
我曾經問過蘇暮雪,我在她心裏到底算什麼?她沒有回答我,所以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是我知道她在我心裏就是我的全世界。
那個世界裏有微風細雨、有藍天白雲、有飛禽走獸、有花草樹木、有她、有我、有家……
隨手抓起一把沙子,沙子在手指縫間流走……既然握不住,那就隻好揚了它。
手臂在空中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我以為我揚的很優雅,我以為我揚的很幹脆,散落的沙子還是被迎麵而來的風吹進了眼睛裏。
我的眼睛流著淚,也許是沙子在眼睛裏咯的,也許是我舍不得那把揚了的沙子。
太陽漸漸西去,我很想學一學誇父,追著它跑,因為我想讓它停下來。如果下一秒時間會定格,我會立刻跑到蘇暮雪麵前,哪怕千秋萬世都隻能看著她。
可是太陽不會因為我愛她而停下,所以我唯有靜靜的享受最後的十幾個小時。
明天……明天我跟她會各奔東西,明天這個時候我跟她會身處兩地。明天我還會在這個時侯看夕陽西下,夕陽仍然是那個夕陽,隻不過地點不同、身邊的人事物不同,如此而已。
為了留住這一刻,我打開相機,趴在地上拍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的海麵高低不平,沙粒清晰可見,遠處一對相互依偎的情侶也沒有察覺到進入了我的鏡頭裏。
天空被夕陽染成了紅色,遠處兩座大廈並排而立,在夕陽下像是被套上了一層紅色的嫁衣。
是啊,那不更像是一對正在教堂進行婚禮的戀人嗎?夕陽在為他們宣讀證婚詞。我?我隻是一個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