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來遲了,希望沒有打擾到撒切爾家主的繼承大典。”沒等安娜說話,一個溫和的聲音率先傳來,接著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
說道楚軒其人,如果客觀上來說,他是一個很讓人欣賞的人,容貌氣度、才華手段、家世權勢他樣樣不缺,他幾乎符合每個女孩午夜夢回中那個完美的王子形象,他悠然輕鬆的玩轉於國家、世家以及個人之間,是墨雅極其羨慕的那種人生贏家,當然前提是他不會對安娜造成任何威脅。
楚軒或許真的非常喜歡白色和青竹,墨雅的記憶中他就總穿著各種白色的長袍,或鬱鬱蔥蔥或風骨錚錚的翠竹伴隨著他,今日也不例外。
冰蠶絲織的長袍在陽光下閃爍著點點銀光,行動間流轉光滑,一般這類冰蠶衣因為素色就顯得光華照人,故很少有人願意穿,畢竟若是蓋過人的風韻就不美了,更少有人在其上添加綴飾。
但顯然楚軒除外,墨雅清晰的看見衣服上那宛若水墨畫上竹,一筆一劃盡顯風流隨意,不僅沒有畫蛇添足之感,反而將暗色竹在陽光下襯得瑩瑩光輝。
楚軒是一個在任何時候都能成為人群焦點的那種人,更不論在這個楚家提出婚約的關鍵時刻。
“能得楚少主親自到來,撒切爾蓬蓽生輝。”皺了皺眉,莫頓夫人有些疑惑安娜此時的愣神,主動出來迎客。
“楚軒是晚輩,能得夫人親自相迎,歡喜異常,撒切爾傳承久遠,楚軒能得此機會前來,才是不勝榮幸。”楚軒燦然一笑,對著莫頓夫人行了一個晚輩禮,接著轉向安娜,“安娜小姐美麗依舊,軒聽聞今日是你的繼承大典,遂厚顏前來觀禮,還望原諒軒的冒昧。”說完溫潤入水的看向安娜,蘊含無盡繾綣溫柔。
墨雅也發現了安娜的異常,如果說剛才應對楚家,安娜顯得冷靜理智,現在就遲鈍了好多,以至於安妮上前作勢幫安娜扶好了頭頂的禮冠,安娜這才緩緩地說道,“安娜失禮了,楚少主能親自過來,安娜受寵若驚,能得楚少主見證,撒切爾榮幸之至。”說著行了一個貴族的禮,接著轉身大步朝前。
墨雅疑惑的看向安娜的身影,為什麼她覺得安娜的腳步似乎有些倉促,而且安娜的眼神也很奇怪,不僅不像看一個陌生人,反而是想要銘記什麼?
“少主,家主吩咐……”楚家的使者上前想要阻止安娜,但被楚軒攔住了。
“這是撒切爾家主的繼承儀式。”楚軒淡淡的說道,看向安娜的眼神莫名,也許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阻止,使得楚家喪失了最好的時機。
墨雅自然看見了楚軒的動作,雖然不明白原因,但依舊不敢放鬆警惕,在她看來楚軒之於安娜絕對不是一個好的影響,畢竟前世安娜的死亡一直深深刻畫在墨雅的記憶中。
典禮很快就結束了,晚上則是撒切爾家族召開的盛大舞會,前來觀禮的紳士們均可以穿著華麗的衣服,端著最高貴的禮儀,進入撒切爾新一代的社交。
而在墨雅並不知道的另一邊,墨雅提防的頭號威脅,楚家少主楚軒已經和安娜單獨相處了。
“安娜。”等到侍從下去,兩人靜坐下來,楚軒才開口,“雖然來的比較倉促和冒昧,也很抱歉家仆今日的冒犯,但我想我應該表明自己的態度。”這是楚軒的真實想法,他並不反感娶安娜,事實上他挺滿意的,他身上的責任已經夠重了,他的妻子必然是能夠和他比肩而立的人,她需要獨立、堅韌,有足夠的手段與能力作為他的賢內助,與他一起帶領世家走向巔峰,所以再沒有比之前作為繼承人培養,並且繼承撒切爾家族的安娜最合適了。
他們自小所受的教育以及對家族的責任相同,並且十幾年的學習也具備自如處理的能力,更何況世家的發展現在已經處於僵持階段,和安娜聯姻未嚐不是一條新的道路,當然楚軒也不能否認他對於安娜的好感。
楚軒不是一個容易討好或者容易對人關注的人,事實上自小就是世家頂尖的他,走到哪兒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他從不缺愛慕與美人,安娜能夠讓他留了心也是意外。
楚軒記得那天,那是他第一次來到艾菲爾學院的時候,他並不是一開學就過來,而是等到家族裏的事情告以段落後才過來,這是楚家賦予他的特權。
那一天的天氣並不那麼明媚,甚至天氣陰沉沉的,沿著艾菲爾長長的走廊,楚軒的心情並不那麼美妙,他是從家裏帶著怒氣出來的,爺爺一直試圖讓他在楚家那些老家夥中達到平衡,而不是製住他們,可這樣就代表著楚軒的掌控會大大減小,他無法擁有絕對的主動權,這一點是世家楚家能夠成為世家之首的推力,那些老家夥每個人代表了一片世家的勢力,他們和平守在楚家,卻不臣服,他們隻是覺得這樣利益能夠最大化,可同樣,楚家所做的每個權利必須是服從所有人利益,而不是楚家一家的利益、或者楚家家主的全權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