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導火線是李家想要攜款私逃,然後被發現,接著就被告了,眾多的世家公子、小姐們一起告了李家,罪名詐騙。
而李柔人之所以牽扯其中,隻能說並不冤枉,因為李家哪有那麼大的本事聯係上那麼多的世家二世祖?
李柔人和墨嫣在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要知道她們所在的約克鎮可是號稱二世祖的樂園。
但李柔人的用心也可謂至深,她放印子錢與黑奴賺來的錢財很大一部分拿去收買了布魯克的兄弟姐妹,甚至布魯克父親的寵妾們,再加上墨嫣身上確實有布魯克家族滿意的東西,兩人的婚事很快就訂穩妥了,並且約好在正妻嫁入之前進門。
墨嫣要嫁人了,李柔人一片慈母之心自然要準備豐厚的嫁妝,而原本作為冤大頭的墨雅與墨式莊園一眾,因為姑奶奶的死亡與他們決裂,自然不可能給墨嫣嫁妝,李柔人於是決定冒險,也就是為哥哥放印子錢牽線更高的家族。
李柔人算計好了所有的一切,甚至早早地就將墨嫣的嫁妝送到了布魯克家族尋求庇護,這樣即使被發現也不會有人敢動墨嫣的嫁妝,而將來一旦出事,她想著隻要墨嫣出嫁,她就自己一個人頂罪。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在墨嫣婚期的前三天被抓走了,直接進了大獄。
“我們需要去一趟約克鎮。”墨雅最終下了決定,但她心中同樣清楚,她不會為李柔人的牢獄之災做任何事情,她和墨雋他們過去,也不過是因為作為主子的擔當。
李柔人已經在獄中十天了,這是痛苦與備受折磨的十天。
可能受了誰的指示,在進監獄的第一天,李柔人和李家一眾就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頓,這些狡猾的家夥甚至專找他們劇痛卻並不會有明顯傷口的地方襲擊,然後是每天,甚至隻要是他們突然的不高興,李柔人他們就會成為這些人發泄的玩具。
李柔人已經記不清自己被打了多少次,被什麼人打,她隻覺得從一開始痛苦不已到麻木再到現在的癱軟,她沒有力氣,像一灘爛泥一般。
她不曾後悔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因為那是為了她心愛的嫣兒,隻要嫣兒能夠風光大嫁,哪怕立時讓她死了也是值得的,她隻是太疼了,從來沒有過的疼痛與折磨。
這個時候李柔人不可避免的想起墨雅和墨雋她們,這些被她視為仇人的兒女,第一次她這麼急切的希望她們趕快到來,能夠快點將她解救出去。
是的,這就是李柔人的打算,是她有恃無恐的真正原因,她認為她依然是墨式莊園的夫人,是墨雅她們的生身母親,墨雅她們絕對不可能不救她,至於欠下的那些錢,墨雅也必須去還,誰讓她當初不痛快點給嫣兒嫁妝?這一次就讓她知道厲害。
當然事情並不會如同李柔人期望的那般,因為墨雅她們這一路走的甚是悠閑,同時沒有任何擔心之類的情緒,就仿佛遊玩一般,直到公審的前一天晚上,墨雅一行人才到達約克鎮,住進了約克鎮的客棧,洗了一個熱乎乎的熱水澡,安然的睡了。
第二天熱鬧非凡,趕來圍觀公審的人極其多,墨雅和墨雋她們因為之前遞過拜帖,上麵寫明了李柔人的身份為墨式莊園的奴,故而在大堂之側有了一個座位,與其他苦主坐在了一起,當然如果忽視其他人看著自己明顯帶著算計的眼神,墨雅也許會更加安然。
李柔人很快和李家眾人被帶了上來,墨雅眼神複雜的看著穿著灰撲撲囚服,走路一瘸一拐的李柔人。
墨雅承認搜尋遍自己的記憶,幾乎沒有見過這樣的李柔人,頭發仿佛雜草一般亂蓬蓬,上麵沾染著莫名的東西,臉頰和手臂再看不出原來養尊處優的白皙,反而泛著紅腫與青黑,黑撲撲的腳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麵,右腿更是不自然的側向一方。
顯然,李柔人遭遇了非人待遇。
可是並不值得同情,墨雅冷淡的轉過眼睛。
看到墨雅這樣的反應,旁邊的幾個人暗了暗眼神。
“快走。”李柔人身後的一個衙差收到暗示,故意將李柔人朝著墨雅的方向推了一把。
李柔人不由摔倒在地上,但她並沒有哭泣,這雖然不符合墨雅以往對於李柔人猜測,但同樣證明一個道理,眼淚隻有有用的時候才適合流,比如現在已經看見墨雅的李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