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見陛下。”片刻後一個瘦小的男人快速入堂,磕頭後快速說道,“陛下,小人是墨式莊園看門的。”
“你說吧,你是怎麼發現墨式莊園家主墨雅販賣黑奴和發印子錢的?”女皇銳利的看向堂下,“你要明白,對著本女皇說謊的人,我一貫是不會放過的。”
“陛下,小人一定說實話。”那人立刻對著地下狠狠磕頭。
“行了,你說吧。”女皇眼露精光,這人的心理素質真不錯,絕對是有心培養過的,隻是不知道是墨式莊園還是別的什麼?
“陛下,小人是個孤兒,被墨式莊園的賬房先生養大的,但因為小人天生瘦小低矮,便得了看守門房的活,至今已有十年,本來小人是很感念墨式莊園的”那人說著偷偷看了墨雅一眼,接著說道,“可誰能想現在的家主墨雅竟然是一個那樣的人,養大小人的老帳房在墨式莊園幹了三十年,一直兢兢業業,可墨雅因為自己用了手段當了家主,害怕幹爹和她不是一條心,也為了誣陷自己的母親和妹妹,生生將已年近六十的幹爹趕了出去,流落街頭,”那人說著露出憤怒的眼神,“幹爹那麼大年齡,為墨式莊園做了一輩子,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可小人是一個卑賤的仆役,無法左右主子的想法,小人曾想幹脆跟著幹爹一起走算了,可幹爹阻止了小人,後來更是趁黑走了,小人苦苦找尋,卻沒有找到人。”瘦小男人說著眼中含淚,“沒有不是的主子,所以像小人這樣的仆人千千萬,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可墨雅她不該,她竟然放印子錢。”男人眼含怨恨,“老先生在小人懂事的時候告訴了小人自己的身世,小人的父母就是因為那些黑心的印子錢被逼的一家老小跟著跳了河,隻有小人被偷偷藏起來免過一死,老先生和我父親有舊,找到小人後便收養了小人,所以小人此生最恨那些放印子錢犯法的人。”
“小人記得那天天氣很陰,黑沉沉的一片,小人守著大門不由打起了瞌睡,可卻被細細碎碎的聲音驚醒,小人看過去,發現十幾個隱隱綽綽的身影,為了看真切,小人便出了門走近去看。”那人似乎回憶著,“近了才知道是十來個披麻戴孝的人,小人當時很驚訝,可他們見了小人就跪下苦苦哀求,小人聽了半天才明白,原來咱們墨式莊園的家主墨雅竟然在外麵放印子錢逼死了人,這些家屬過來求家主給他們寬限幾天還錢。”
“小人當時又氣又怒,大罵他們胡說八道,家主根本不可能放印子錢。可沒等小人再說什麼,莊園裏的大管家就帶人過來將那些人趕走了。”瘦小男人說著愈發激動,“事後小人偷偷打聽,卻得知那些人竟然都被販賣給了法國的一個行商,再無蹤跡。”
“小人後來也因為這件事被尋了個錯處趕出了墨式莊園。這讓小人更加懷疑印子錢的事情,小人便偷偷混即在市井打聽,皇天不負有心人,小人在一處賭錢的暗坊知道了真相,墨雅確實放印子錢”瘦小男人再次連磕幾個頭,“陛下,現今我與墨雅不是主仆關係,我也拗不過自己的良心,求陛下給這天下被印子錢害苦的人做主啊。”那人的頭上已經一片血紅。
“恩,有理有據。”女皇似乎讚賞似得點頭,接著問道,“你提到的那個暗坊,可卻是真實。”
“確是真實,陛下,小人敢以自己的性命做擔保。”那人越說越激動,接著突然起身朝著堂邊的柱子上撞過去。
眼看那人就要血濺當場,卻被當空閃出的一條黑鞭拉了過去,摔在堂上,墨雅收回了鞭子,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知道的以為是憤而以死血諫陛下,不知道還以為是要恐嚇我呢,不過我這人平生最不慣你們這樣的人,所以你還是好好活著跟陛下說清楚,我墨雅可不會任憑任何人誣陷的,況且精心布置了這些,你難道不想看看後麵的精彩。”這麼多人當著自己演了一手的好戲,墨雅如果不回應,那真是太可惜了。
事實上,若不是和上官景淵早早定下找出暗中黑手,墨雅可不會憑著這些人在女皇麵前跳大鼓。
沒錯,上官景淵這個妖孽在事情發生的一開始,就給了墨雅各種分析,好吧,墨雅明白上官景淵對於自己這個姐姐算的上費心了,況且她對於上官景淵也是佩服的,於是一家人跟著上官景淵學習了厚黑學。
而墨雅現在遇到的恰恰是上官景淵分析的最壞情況之一,當然同樣是對方最可能暴露的情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