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
方浩的呼吸愈加沉重急促,小腿陣陣酸麻,四肢幾近無力,渾身上下都被汗水給打濕了,而且他的身體越來越往前傾,好像要倒下去一樣,但是一直有一股氣在支撐著方浩,沒有讓他徹底倒下崩潰。
慢慢的,方浩跑過了方陽一行人旁,瞬時間,除方陽外的四名少年都出聲嘲笑起了方浩,但是現在的方浩已經陷入了一種無我無物的狀態,周圍一切好似都不存在了一般,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他麻木的,慣性般的往前跑著。
陡然間,在某一刹那,方浩身上的黑鐵盔甲之上,那纏繞著他不停遊動的墨色氣流突然一停,然後猛地鑽入了盔甲中,徑直四散,覆蓋了方浩整個身軀,從其體表無數的毛孔竅穴當中進入。
仿佛雨露滋潤花草,久旱逢上甘霖,方浩整個人驀然一個激靈,感覺渾身上下原本灼熱難耐,可是此刻卻突然冰冷清爽,特別是渾渾噩噩,已經麻木的大腦也一下子清醒過來,同時,那從體表毛孔竅穴鑽入的墨色氣流溫和無比的開始滋養起了方浩已經消耗到極致的肌肉細胞。
緩緩的,輕輕地,仿佛微風拂過細柳似的,先是方浩已經疲憊至極的身體得到了恢複,然後是其更深層次的髒腑,細胞,骨骼等,雖然效果達不到紫色星輝洗禮衝刷般,近乎洗髓伐骨的奇效,但是也能夠讓人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墨色氣流的滋養下一點點的變強。
終於,在跑完最後一圈後,方浩正與躺倒在演道場的青石上,可是一旁凡淩卻是突然喝道:“不可,徒兒你得站著才能夠更好的吸收力量,體悟方才的錘煉。”
聞聽此言,方浩即使是渾身乏力,極端疲憊,非常想要躺在地上休息片刻,也隻得強製的要求自己站直。
半刻鍾後,黑鐵盔甲之上墨色紋路漸漸黯淡,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墨色氣流生出後,凡淩走到了方浩一旁道:“可以脫下盔甲歇息少許了。”
此言一出,對於方浩來說,如同天籟般,都不帶一點拖拉,方浩心神一動,眨眼功夫,身上的黑鐵盔甲便鏗鏘幾聲,自動脫落,而失去了盔甲束縛的方浩覺得自身前所未有的輕鬆舒適,什麼也不顧的就順勢躺倒在了青石地上。
這時,另一邊圍觀的方陽等人見此,走了過來。
“小弟,聽聞你在煉體,不錯,看樣子蠻努力的嘛。”方陽很是溫和的露出微笑,朝著方浩走來。
聽到這熟悉聲音,方浩有些無語,對於這表麵上看似很溫和,對自己也很好的二哥,以方浩前世一生的閱曆,自然不難看出,這六歲的小屁孩心中其實對自己很不滿,隻不過礙於兄弟關係,所以平時不好太過明顯針對自己罷了。
但是心裏知道是一回事,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畢竟是同父的兄弟。
“二哥,你怎麼有閑心到這裏來看小弟煉體修煉啊?”方浩很是驚訝的抬頭,語氣中帶著絲絲驚喜,那樣子就好像是看到了很是親近和信賴的人似的。
方浩如此表現讓得凡淩心中有些訝然,但是卻沉默著沒有說話。
而方陽在聽到方浩如此說話後,也是笑著道:“嗬嗬,二哥也是閑來無事,然後又聽說你在煉體,一時好奇便過來瞧瞧,但是沒想到平時看似斯斯文文的小弟也如此努力啊。”
“陽哥,你就別開玩笑了,就方浩這樣子,還努力?別鬧了!我看啊,他最多是做做樣子給家主和我們看,你沒見他才跑了一圈就累成這樣嗎?還有自信來煉體,也是沒誰了。”方陽身後一名少年突然開口說道,言語中充滿了對方浩的不屑,同時三言兩語便把方浩那麼久的努力給無視,硬是將之說成了方浩隻跑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