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京師辯論(1 / 2)

長安,繁華似錦,熱鬧非凡,天子腳下之地,果然非遠離京城的阿縣可比。這裏的人個個衣著光鮮,佩戴著價格不菲的金銀珠寶,騎著高大俊美的名駒。手拿折扇,瀟灑倜儻的公子哥,衣冠華麗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佳麗不時的穿梭於街頭巷尾。此時,一輛運送靈柩的靈車,載有兩個囚徒的囚車,從長安大街緩緩而過,不時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引來人們一陣陣的竊竊私語。或以扇遮麵,或以衣襟避口。

而在此時,阿縣縣令李大年斬殺當朝皇子的急報已呈送到當朝皇帝劉順的麵前。劉順有皇子十四,皇女八人。權勢最大的莫過於被斬殺的二皇子劉豐,近幾年來,劉豐結黨營私,暗自培植自己的勢力,劉順早有覺察。隻是因為其母妃謝貴妃在當年大太監楊霜造反時替他擋了一劍,劉豐幸免於難,而謝貴妃卻因此而亡,劉豐是謝貴妃親出的孩子,所以劉順對他格外寬大溺愛。誰知劉豐結黨營私,禍患朝堂。隨著勢力越來越大,竟大有奪位之勢,手中權勢甚至高過了當今皇帝,除了護衛京城的禁軍,九門及其他偵緝部門都已被劉豐的人把控。這幾年被冤死屈死的剛正大臣已經去了好幾位了。

劉順拿著這份急報,心中喜憂參半。對身邊的德妃言道“劉豐,被一個縣令斬了。”

“啊?皇子被縣令斬了?自我朝建朝以來,從未有過之事”德妃花容失色。

“豈止是我朝從未有過,以前各朝各代也是未有之事”皇帝劉順,無奈答道。

“敢問陛下,何人如此大膽啊,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一個皇子,攀附還來不及那,竟然還斬了,臣妾惶恐”,德妃驚訝道

“是一個縣令,叫李大年的。近些年,劉豐目無法紀,到處惹是生非,朕看在其生母謝貴妃當年救朕一命的情分上,對他也頗為溺愛,所犯之事,從未多加追究。豈料,前些日子在阿縣,竟然殺了一門三十幾口。當地民怨沸騰,縣令便拿了劉豐先斬後奏了,這也是他咎由自取”劉順怒道。

“即便是咎由自取,可豐兒畢竟是皇族,皇子犯法,應解往京城,由陛下您親自處置。他小小知縣膽大妄為,即便是依法斬之,卻有辱皇室顏麵,不罰不可。朝堂之事,妾身本不該說,可豐兒畢竟是謝姐姐唯一的骨血”,德妃情到此處,眼睛一酸,幾滴眼淚滴在劉順手上。

“朕不過是想聽聽你的意見,又沒說不罰這個縣令。若依你言,這個縣令若把劉豐押往京城,怕是死的不是劉豐,而是這個小小的縣令了。如今我若斬了這個小縣令,怕是會招致民怨沸騰,涼了天下臣民的心。那些市井小民,怕是會把朕說成無道昏君了。若不罰,皇室丟了顏麵,忠於二皇子的大臣們必不會就此罷休。罰還是要罰的”劉順拍了怕德妃的手,安慰道。

恰在此時,一個太監匆匆而至,俯首跪拜道“啟稟皇上,阿縣縣令李大年和縣尉華少龍帶了二皇子屍身已經在宮外候著了,他們二人披索代珈,在囚車之中,也未身著官服官帽。”

“哦?還算識趣。召集文武百官,上朝議事”,說完劉順疾步往大殿走去。而後麵宮人緊緊跟隨。

“怕是謝姐姐的兒子要白死了”德妃若有所思的低語道,而嘴角竟然流漏出別人難以察覺的微笑。

“皇上有旨,百官上朝”,此聲由近而遠,今日倒是比平時更清脆,更悠遠了些。

百官禮畢,吏部尚書賈為先請本奏。言道“臣有本奏,阿縣縣令李大年夥同縣尉華少龍私斬皇子劉豐,實屬罪大惡極,膽大包天,大逆大不敬之罪。請皇上下旨,將此二人淩遲處死,滅九族,凡參與者,皆斬之。以慰二皇子在天之靈”。賈為說罷,跪地請準。

“臣附議,皇子乃真龍血脈,高貴無比。如今慘死在下人之手,使皇室蒙羞,廟堂受辱。且皇子乃謝貴妃唯一血脈,如何跟故去的王妃交代。不殺此奸賊,天人共憤。”兵部尚書劉同利也跪地而拜。

“哦?你們都是主張殺這二人嘛?”皇帝問道!臉上隱約漏出不悅之色。

“臣等附議”,齊刷刷近一半的大臣都跪下了。唯有五皇子劉義和禮部,戶部幾位大臣沒有附議。劉順一看,便轉向劉義問道:“義兒,認為此二人不該殺嗎?”

劉義整理了下朝服,拜道“父皇,自先祖開國以來,以仁治天下,然並沒有寬刑省法,而是明正典刑,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先祖本紀早有記載。法不正,則言不順。若皇室貴族便可置法度之外,何以安民心,何以正社稷。百姓勢必惶惶度日,畏我皇室如洪水猛獸。須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兒臣以為,此二人,雖斬我皇族,然維護了法之根本,也讓天下百姓明白法大於天,即皇親貴胄也不在法治之外。若父皇斬了二人,請問父皇以何法斬之?護法之人,不應有罪,兒臣以為應大加獎賞,並傳遍海內,百姓感我皇皇恩浩蕩,律法嚴明。再也不是法不加皇親貴胄,恩不施黎民百姓。試問,人人守法護法,百姓安居樂業,百官清正廉潔,不正是盛世之象?”

“五皇子此言差已,若不罰此二人,反而嘉獎,那我皇威嚴何在?是不是以後隨便哪個皇子犯了錯,百官皆可處之?皇子即使有錯,也輪不到小小的知縣處置,理應交由陛下定奪。私斬皇子,欺君罔上,還要封賞,簡直聞所未聞。下官萬萬不敢苟同”,賈為聽完五皇子之言,吹須瞪眼。因為一開始,他本就沒把這位五皇子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