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歿之地的異變,似乎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壓了下去。
來到望天城的人,幾乎一夜之間,就走光了。
相關的消息也逐漸散開。
這個大陸上讓人最為恐懼的地方,時隔無數萬年之後,再一次出現在人們的口中。
……
路上,斷城很詳細的,跟左方介紹了隕歿之地的由來。
在無盡的歲月之前,大陸上出現了一個真正的魔王。他修為通天,恐怖無比,生性好殺。
曾經以一人之力,掀翻了無數的道統,造成的殺戮,不可計數。
甚至當時最頂尖的勢力,都被他覆滅了好幾個。
而且,他的行為做事,是毫無理由的。
如果硬要找一個,那就是高興。
當時,整個天下被他殺的黯然孤寂,任何詞語都不足以形容當時的慘狀。
到處都是皚皚白骨,可以說,貫穿一整部的曆史,那都是最大的災難。
正因為那個人太恐怖,所以這次異變,各個勢力才會如此重視。
一旦這個地方發生變故,那就不是一門一派的問題了,到時候,誰都跑不了,大家都要倒黴。
所以這個時候,誰都不敢拖後腿。
當然,來這裏的人是不是各道統的種子人物,那就不好說了。
像邪派這樣,把掌門弟子派出來的,估計沒有第二個。
左方聽的極為震驚,然後問道:“他是怎麼隕落的?”
其實,他是想到了在祭天台,那個所謂的天神。
像是知道他會這樣問,斷城說道:“不知道。古籍上並沒有記載。”
這讓左方很奇怪,這樣的大事件,怎麼可能會沒有記載?
不論是什麼人出手,都可以算是為天下除害。這是名垂千古的大功績,是要被後人萬世敬仰的。
停了一會,斷城又接著說道:“據說,他是自己殺死了自己。”
左方無語中,這是活的不耐煩了唄?
一人傲立天下巔峰,獨孤求敗?覺得沒有意義,所以自己就把自己殺了?
有病!
……
大夏邊境,流光城。
事實上,所有人都知道,流光城雖然名義上是二流勢力,但早已經名不副實了。
比起第一流勢力,它也差不了多少。
隻是他們太低調了,從道統建立到現在,就死待在這一座城中,從不搞什麼擴張,也從不主動惹事。
他們奉行的原則是: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給我都不要。
但任何一個勢力,都不敢小覷它的存在。
其實如果按他們自己的意願,倒是想把自己劃到三流勢力中去。
大夏朝自然也清楚,所以很多年前,就要把這座城封給他們,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卻被拒絕了。
因此明麵上,它還是屬於大夏。
最後實在沒辦法,隻能昭告天下,封流光城主為大夏逍遙王,許其可以麵聖不拜,地位等同於一國君主。
說起來,也挺無奈的。
對大夏而言,它就像一個定時炸彈,如果炸彈很小,那說拆也就拆了。
可當這個炸彈大到一定程度,誰都不敢妄動。
你隻能看著它,然後接受它。雖然它不一定會爆炸,可一旦有變,那就是天翻地覆,後果難以預料。
所以大夏的策略很簡單,封你做王,什麼都歸你管。你愛咋地咋地,你就是把城拆了,我也一概不問。就算再給你出錢,你再建一座新城,我也由著你。
總之就倆字,隨便。
再後來,流光城有時也被稱為逍遙城。
左方一行人來到城門,便有人已在門口迎接。
那是一個翩翩公子。
見到這個人,左方腦海裏就浮出八個字:言念君子,溫其如玉。這是個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去親近的人。
“斷師兄。”在左方觀察的時候,那個人上前施禮說道。
說話的語氣,讓人有一種春風拂麵的感覺,很清爽。
“小王爺,不必客氣。”看得出來,斷城對這個人很有好感。
那人回以微笑,然後又轉身對左方道:“紀宏,見過道兄。”
紀宏,逍遙王之子,如今流光城的小王爺。路上斷城已經對左方介紹過。
據斷城所說,這個紀宏,是一個絕對的正人君子,不管是做人行事,都沒有一點二世祖的張揚跋扈。
不過據說,他身體有恙,天生經脈殘缺,此生注定無法修行。逍遙王曾經許諾過,如果誰能醫治好他,流光城就是他永生永世的盟友。
這一度轟動了天下。
結果卻讓人很失望,用了很多年,幾乎所有知道的方法都試了一遍,甚至連長生不老地的人都出手了,也沒能醫治好他的經脈。
對此,整個東大陸,不論正邪,都替他惋惜。這樣的人,這樣的品行,卻隻能過著凡人的生活,是人族最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