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鬆竹覆雪又當風,血染征袍靄雲彤(1 / 2)

眾人看見這一幕,都是心中一緊,趕緊往後撤去,隻見那小孩子忽然直直的就站了起來,並沒有彎曲任何一個關節,並沒有借助任何拉撐之力,就是直挺挺的,一下子挺立了起來,頭低垂著。孫大頭啊地大叫一聲,邊爬邊跑的往著遠處跑開,而像孫大頭一般的人更是不在少數。

倏忽之間隻剩下幾個膽子大的站在那裏,守一、菁騏、錢鵬、秀英、李小詩各自捏緊自己的拳頭,死死盯著那個小孩子,而劉元則跟著眾人就跑,可跑到一半忽然發現自己隻是孤身一人,這才反問自己:“我為什麼要跑呢?”接著又紅著臉轉了回去,和眾人站到一起。

那小孩靜止不動,眾人也是不動,兩方就這樣呆呆互相對峙著。忽然那孩子將頭抬起,雙眼一睜,眾人頓時和他對視起來。那孩子瞳孔漆黑如墨,環顧了四周,忽然泛起一絲絲疑惑和不適應。但又看向眾人時卻滿是凶狠。

隻見他兩隻赤足一點,從床上飛了下來,撲向秀英,秀英幾人本來就有所防備,趕緊將手中的青竹向前一擋,仿佛是天生克製,秀英並沒有費了多大的力,而那小孩子卻在觸及青竹的一瞬間就被彈開,狠狠摔在了地上。但剛摔下,馬上又是挺立了起來,看向秀英似乎多了一絲忌憚,隻能轉頭看向其他人,隻見他再次雙足一點,又是衝向了守一,守一剛才看秀英似乎輕輕一下就把他打走,不覺心中有些輕視,當下一個過橋馬紮頂,右手握拳,隻待那孩子來到麵前。而小穎也迅速從守一肩頭上飛走,落在一臉諂媚的老周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小孩子的身影刷拉就到麵前,守一嘴角勾起了一絲輕笑,伸手打出一拳,正正打在那孩子的雙手上,頓時,守一的臉從剛才的笑容滿麵一下子變成了苦瓜,好像是打在一堵牆壁上,那返回來的力道讓自己整個手臂酸軟異常。剛才和爨淩天大戰一番,已是傷痕累累,如今再加上這一頓,那真是有口難言。

守一腿一軟就往後退去,菁騏眼看形勢不對,雖然全身是傷,但也勉強提起精神衝了上去。眾人對於守一的手段多少有些了解,見如今守一居然不是那小孩的一合之將,也是紛紛上前,就這樣一個小孩子和一大堆小夥子大姑娘鬥在一起。

那小孩子雖然力大,但是終歸雙拳難敵四手,而且不知怎的,仿佛受到了某種規則壓製,秀英手中的竹杖、錢鵬的油紙傘、劉元手中的正一先生印,都對自己產生極大的克製。戰鬥的天平不一會兒就向著守一一方傾斜。

雷菁騏一夥剛才被爨淩天壓著打,十分憋屈,如今合起夥來壓著打人,說不出的愉悅,雖然對方隻是個小孩子。雷菁騏打著打著,似乎想起些什麼,隻見他向後一步退出戰團,從包裏翻騰半天,拿出一個三清鈴和一張符籙,隻見他左手三指持三清鈴,右手一抖那張符籙,符籙無火自燃,從空中輕輕飄飛了下來。

同時,一抖左手的三清鈴,隻聽叮鈴鈴一聲響,響徹整個墓室,眾人聽在耳朵裏,稍顯煩躁,而那小孩卻是痛苦。一聲、兩聲,聲音不斷響起,那小孩一開始時還有少許的抵抗能力,到了後來,完全不理眾人對自己拳打腳踢,隻用雙手捂住耳朵。沒過多久,隻見那小孩揚起頭來頓時大吼一聲。

那聲音完全無法想象是從一個這麼可愛的孩子嘴裏發出,像是不甘心,也像是痛苦,那小孩子大吼一聲過後,身子再次變得挺直,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幾人雖說對付他不吃力,但看見那小孩倒下,倒也樂得歇口氣,齊齊席地而坐。忽然間,隻見那小孩身體忽然哆嗦了一陣,想事發羊角風一樣痙攣著。雷菁騏二話不說,刷刷兩步走上前去,迅速咬破自己的中指,在那小孩子眉間、兩手掌心、兩腳腳心分別畫上符籙。隻見陣陣白色的煙霧從小孩子身上飄出,那小孩再也不動。

“菁騏哥,可算是完了,我的天,這種僵屍還真是少見呀。不過,菁騏哥,你怎麼知道用三清鈴來破它?”守一有些怔怔,幾次三番用命相搏,現在已經是累到了極限,而且被爨淩天打個半死,現在渾身疼痛。但依然阻止不了自己的好奇心。

雷菁騏的情況不比守一好到哪裏去,最開始衝鋒陷陣,和爨淩天死拚,早已是隻靠一口精氣神提著了,而今看那小孩倒下,這才有氣無力地說道:“這個嘛,我也隻是試試,剛才看這小鬼全身就像玉石一樣,雖然任我們打,但是毫發無傷,暫時我們暫居了優勢,時間一長也未可知。看見秀英錢鵬他們的法器都管用,我就在想我們倆太窮了,什麼法器都沒有可以用來破敵的,而且我們倆就喜歡捏著拳頭就上,逆向思維嘛,我這才燃火鈴符用三清鈴來傷他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