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全又考校了小包子幾個《論語》中常常出現的題目。這幾道題也是孩子啟蒙時常常出的題目。
但小家夥能夠全部答出來,而且答得相當的好,這一點讓剛上任的縣丞老爺盯著小家夥看,不禁露出愛才之心。
連連稱讚“好”。
縣丞老爺不能夠總呆在醜婦家吧?因此,考校完小家夥之後,縣丞老爺辭別醜婦家,坐著他的官轎離開了。
小柳鎮上很多豪紳士紳都來恭賀了醜婦。
小柳鎮上當初醜婦賣臭豆腐時候遇到的朱貴朱老爺此刻就滿麵愁容,萬分後悔。
朱貴的夫人道:“夫君怎地還呆在家裏?我聽一起打馬吊的張二夫人說了,他們家可都帶著人和禮物去南畦村的醜大娘子家恭賀去了。”
“哎……別提了。”朱貴滿臉的膽汁色,與他夫人道來當初與醜婦的恩怨:“哎,早知如此,老夫當日何必算計她的臭豆腐方子呢。”如今這醜大娘子搖身一變,成了救國救民,有膽有識,仁義心腸的巾幗了!這可比一張臭豆腐方子值錢多了……關鍵是,他算進人家的方子,要是算計到手了,那也就咬咬牙認下了。
可……屁都沒有!
還絕了與那位醜大娘子之間的關係。
朱貴的夫人難得出口怪罪朱貴的。她略嗔怪地美人指指了指朱貴:“你喲!罷了罷了……你不去,我去。”
說著就叫了仆人進屋子,“梳妝。”
朱貴張口結舌地看著他夫人,一邊訥訥道:“沒必要吧……當今聖上並沒給她實在的好處……不過就是一些銀錢。”意思是,她還沒這麼重要,想要朱貴的夫人前去示好的。
朱貴的夫人卻比朱貴有遠見:“……夫君,你是否覺得那位醜大娘子並不是很重要?但你想一想,她起於微末,當時你看她如何?現如今又是怎般欣欣向榮的光景?”又言辭懇切地勸說:“夫君,你已經失去一次結交的機會……難道還要重蹈覆轍?”
朱貴打了一個激靈,對呀,當初看她不過一無知鄉野村婦,如今人家連皇帝陛下的聖旨都有了……
“夫人說的有理。為夫……慚愧慚愧。此事……還多勞夫人掛心了。”好在朱貴此人並不是一個聽不進勸的人。
朱夫人揮了揮手:“行了,肉麻話就別多說了。夫妻幾十年,同甘共苦。夫君的事就是我的事。”
於是,帶著小廝丫鬟,坐上家裏的轎子,就朝著南畦村而去。
南畦村的那座醜婦造的橋斷了,因此,要去南畦村,隻能夠繞遠路。
路上,朱夫人微微閉眼,心思已經百轉千回。
等到了醜婦家的小院子。
“怎麼回事?”朱夫人感覺轎子停住了,因此有此問。
外麵跟隨的貼身丫鬟有些著急地回答:“夫人,路堵了。怎麼辦?”
“堵了?”朱夫人一驚,掀開了轎簾子……
嗬!
可嚇了一大跳!
前麵一排的轎子停著!
朱夫人稍微一打量,就認出了好幾台轎子,都是小柳鎮裏富貴人家的。
抿了抿嘴,“扶我下轎吧。”
輕輕說一句,丫鬟卻大驚小叫:“這怎麼行?!夫人行走在外,怎麼能夠委屈了夫人?”
朱夫人卻嫌她囉嗦,不在意地揮揮手,打住這丫鬟的嘰嘰喳喳:“算不得委屈。不能雪中送炭,總也得做一做錦上添花的美事,補救補救。”
丫鬟沒聽懂,扶住朱夫人下轎。
朱夫人讓抬轎子的轎夫就等在那裏,自己隻帶了一個丫鬟和一個小廝,三人走了不算長,但絕對不短的一段路程。這才能看見一座小院子。
黑漆漆成的大門,向裏敞開著。
門外有幾個婦人忙著接待。一個接了拜訪之人的禮品,一個請前來拜訪的人進院子。還有一個老人坐在門前簡單搭建的一張桌子後,將前來拜訪之人的禮物登記在案。
“嘶……夫人,這醜大娘子不過就是一個村婦……怎麼有這麼多的富貴人家來拜訪?比我們家還要光鮮。”丫鬟有些活潑,脫口就出。
“住口!”卻叫朱夫人喝住:“這裏麵住著的這位醜大娘子,現在可不是無名之輩。你少給我禍從口出。待會兒進去了,不許你說話。”
那丫鬟嘴裏惶恐地應著“是”,心裏不以為然,心道:夫人也是太仁善慈和了,給這人家麵子而已。偏偏夫人這人凡是不喜得罪別人,遇事都會給人留情麵。
小丫鬟看著不大的小院子,門前連個紅燈籠都不掛,心裏更加不屑。隻是她忽略了……為何這家院子前會排了這麼長隊伍,而且拜訪之人都是本鎮裏有名的富貴人家。
等到朱夫人走向前,叫小廝遞上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