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醜婦醒來,被人引著從後麵出去了。
這一覺睡得極好。
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又多又雜。被陷害,住牢房。想著如何保命。
小命終於保住了,又要啟程去北疆。
北疆裏,更是一堆亂事兒。
好不容易從北疆回來了,又得為了小龍蝦的事情好一陣忙碌。
這期間還開了個義莊。
開那義莊,三分真為了過路橫死的遊人,客商。七分卻是為了好生整治羅家人。
她可說過的,她記仇呐!
說起義莊,這裏就不得不提一件有趣的插曲了。
“這該死的女人是怎麼回事?錢多燒得慌?在老夫家隔壁開個義莊……老夫忍了!時不時有棺材進駐,哀樂聲聽得人心煩,老夫也忍了!
但……這女人是真心善還是整老夫?隻要有棺材進駐,就有人哭號。還不分晝夜。大晚上被嚎哭著那麼一嗓子,這,這不是要嚇死人嘛!
你說,你說說看,她還主動為那些已死卻沒人哭喪的死人提供哭喪的服務!也不知道她從哪裏找來這些會哭能哭還敢哭的婆子們,一嗓子嘹亮,能嚇得老夫睡夢裏驚醒起來!”
羅老爺子猶自不解氣,又罵咧咧:“還有若是風大,時候,那些冥幣紙錢的吹過院子來……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羅大管事恭恭敬敬地站在羅老爺子身後,聽著羅老爺子已經罵過不知道第幾遍的台詞。
羅大管事也頭疼……任誰家裏隔壁開了一家義莊,心裏都不踏實吧?
何況……那女人是真的能夠折騰呐!
不說別的,就說代死人家屬哭喪這一項,就整的羅家上到主人,下到下人,沒幾個晚上敢出門子的。
羅家的女眷們更是膽小,夫人都快嚇出病來了!
“若不……求和吧,老爺。”羅大管事提出一個忠懇的建議,“那位明顯是在整治羅家。”
“求和?老夫向她求和?沒門兒!”羅老爺子手一甩,差點兒打翻了桌子上的白玉筆架。
這段時間,羅老爺子陰沉少了些許,但脾氣漸長。動不動就嘹高嗓門兒吼一聲。
有時候被西麵傳來的哭喪聲逼急了,就會暴躁地砸東西。
但,饒是如此,就不能說這老頭兒就沒威脅性了。
“讓你安排的人手?”羅老爺子又回複了他最常有的表情——陰沉。
“老奴聽老爺的安排,花了重金,聯係了童姥殿的殺手。取她性命,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但羅大管事同時又疑惑:“老爺,若要取她的性命,何必請童姥殿出麵?殺雞焉用宰牛刀?”
羅老爺陰測測地笑:“童姥殿童叟無欺,貴是貴了點,但絕對不會泄密。按你的說法,那女人得了聖諭吧?上麵不追究無妨,若是追究起來……還是童姥殿好呀,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買賣。”
“是是,老爺說的事。老奴這就去安排,請童姥殿盡快出手。”
“不,讓他們別那麼性急,且先讓老爺我看一看,她和姓金的還有姓盧的聯手起來,能幹出怎樣的局麵來?
聽說她可是信誓旦旦要以小龍蝦揚小柳鎮之名啊!若這隻是大話,那老爺在她臨死前看她一場笑話,也算平了老爺我心裏的怒氣。
但若真讓她做成了。老爺我心裏感謝她,總不能白白浪費了她開創的大好局麵不是?她出力,老爺我呢,就替她享受成果好了。”
“果然還是老爺英明!”
兩人無恥行徑恰好被敲門的柳寶通聽到。
但他聽到之後,隻冷笑一聲。那女人倒黴,他樂見其成!說不得,踩上幾腳!
這隻是羅家一段插曲。
醜婦的小龍蝦計劃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金老爺家的那個鋪子還算比較大,這幾日重新粉刷了白粉,又用青磚鋪了地。門窗也換過,整個就是煥然一新。
六家人各自派來一人跟著她學習小龍蝦的製作方法。到底是本身廚藝不錯的,教起來也不費事。
隻是那六人對於很多輔助的作料很好奇。醜婦卻沒有一一去解釋。
若是他們有興趣,大可以自己慢慢研究。
今日,醜婦親自掛上最後一個大紅燈籠。滿意地看了看:“從大前日開始,已經陸陸續續有科考的學子們經過本鎮了,鎮上也有客棧旅宿,但聽說有些才子嫌棄咱小柳鎮不夠熱鬧,情願連夜多趕幾十裏路到其他的熱鬧城鎮過夜。”
“老朽也聽湊巧有一次在飯館兒裏聽說兩個學子的話……似乎是這麼個意思。”盧翁按了按額頭:“鎮上的客棧十室六空,這可不是好事兒。”
“咱的食肆鋪子,我看今夜就開張吧!”醜婦拍板。
“咦?這,這還沒多少人呐!這會兒開張,保準兒連老底兒都收不回來!”朱貴驚叫一聲。
頓時,六雙眼睛齊齊向著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