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天子腳下,一片繁華!”京城就在眼前!同後世裏的京城不同,這裏古色古香,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比肩接踵,到處亭台樓閣。
學子在此吟詩作畫,暢談理想。
大街上商賈往來……城外綠樹掩映,綠草如茵,
這裏比江南更多了一層富貴!
江南富庶,讓人驚歎那樣的魚米之鄉。
京城厚重,隨處可見巡邏的侍衛。但人們對此並不排斥。隻要不做壞事,隻要沒有紛爭,人們在此,該做生意的做生意,該叫賣的叫賣。
而巡邏的侍衛隻是從他們前方經過一下,又去了下一處。
如果將這樣的一群侍衛放到了小柳鎮上,又是怎樣一番場景?
百姓會躲開,會讓道,毋庸置疑!
“阿娘阿娘,我要這個?”平安指了一串糖葫蘆。紅彤彤的果子沾上了冰糖熬製的糖衣,亮晶晶的惹眼。
“這位大娘子,來一串吧,新鮮的果子,甜又酸。小娃兒愛吃。”小販抓住了機會,忙湊到醜婦麵前來。
“多錢一串?”
當問起了價格,小販忙臉上綻開了花兒:“不多,小的兩個銅板兒一串,大的五個銅板兒一串。”
兩個銅板兒放在小柳鎮上可以買兩個實心包子填飽肚子了。
丟下是個銅板兒:“兩串,大的。”
醜婦慷慨,抱著平安:“選兩串,替你一諾哥選好的。”
他們下了馬車,二爺的清阮早在入城時候,接了城門口的一個信使傳來的信,看了一遍,就急急地和他們分開了。
馬車是要留給他們的,但是一來因為已經到了京城,二來她嫌棄那輛馬車招搖了。
於是一行人下了馬車,步行在這熱鬧的大街上。
“觀前街”,這是這條大街的名字。
小販兒收了銅板兒,笑眯了眼。大串的糖葫蘆可沒那麼好賣的。每日做的也少,今日剛開市,就賣出了兩串。小販兒想著這大娘子看著粗糙歸粗糙,但身邊小公子倒是個好相貌。
忽視了人家娃兒之前喊著一聲“阿娘”來著,小販兒稱呼醜婦:“你是這小公子的奶娘吧?你們家小公子長得真周正。再送你一串小串糖葫蘆吧。改明兒你帶著你家的小公子上街來玩兒,還來光顧我家的糖葫蘆。”拔下一根小串葫蘆遞給了醜婦。
也不管別人接不接,硬是熱情地遞給了醜婦。
李雲長憋笑憋得難受。
這回總算看到這女人吃虧的模樣了。
等那小販兒走開去,金一諾不甘無人問津了。“醜姨醜姨,你咋成小平安的奶娘了?合著你也沒長那麼磕磣啊。”
這小子是明知故問,這下讓人給塞了一嘴糖葫蘆。
“吃你的吧,混小子!”醜婦氣得全身發抖。兒子是她的,竟讓人誤以為她是奶娘,而她兒子是某家的小公子。
她真這麼寒磣嗎?
“阿娘,”醜婦感覺衣袖被人拉動,低頭一看,自家惹禍的小子理所當然吃著糖葫蘆,舔一口,勾著手墊著腳尖兒,送上她的嘴巴:“阿娘,甜,你也吃。”
對上包子純真的眼,眼中滿滿對她的依賴。
醜婦一口怨氣終於消散,管別人說什麼,他是她兒子。
二爺離去的時候,丟了一張紙條給她。
上麵記著蘭娘子現在的住處。
“柳樹胡同?”醜婦問阿大:“你認識柳樹胡同嗎?”
“大娘子是要去蘭娘子處吧,奴給您領路吧。”有阿大領路,醜婦等人很快就到達了柳樹胡同。
柳樹胡同並不多大,前後十來個住戶。都是三進的小院落。算的上京城裏的小富戶了。
“咚咚。”敲兩聲門。門後有人應聲:“就來就來,且等一會兒。”
聽這熟悉的聲音,不是蘭娘子還是誰。
突然醜婦有點想念蘭娘子了。
大門開,好久不見的二人都愣住了。
半晌,蘭娘子眼淚盈眶:“大妹子,之前有人給俺帶話,說是大妹子你要來京城了。真就來了?”一邊兒含著喜淚將醜婦他們迎了進去。
“呆木頭,你快出來,瞧一瞧誰來了?”
“呀!鐵柱哥!”側邊灶房裏走出一憨厚男子,正是蘭娘子的丈夫。
“啊……大妹子,真來了?”憨厚的鐵柱手上沾了油煙,正不知所措地往身上擦。
被蘭娘子教訓一通:“瞧你這呆子,有抹布,用啥衣裳擦呀。”
鐵柱被說的一點兒不做聲。
這對夫妻還是如同在小柳鎮上一樣。
說了好大一會兒話,蘭娘子越過人群,抱起平安:“哎喲,俺們家平安長高了,也長壯士了。來,蘭姨抱。”回頭吩咐起鐵柱:“呆子,快給貴客們安排住處。傻站著嘎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