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金翁等人趕著車馬來到柳樹胡同,敲開門,蘭娘子迎了他們進去。
等到進去之後,這才覺得裏頭氣憤詭異又壓抑。
“醜大娘子呢?”朱夫人沒見到醜婦,問蘭娘子。
平安也在,“阿娘在睡覺……”
似乎欲言又止。
朱夫人等人吃了好大一驚。
她這個醜大妹子的習慣她還是了解一些的。
一路行來,她這妹子習慣早起,可沒有睡懶覺的時候。等到他們起床,她這個大妹子早早就已經“鍛煉身體”了。
對,用大妹子的話說,就是“鍛煉身體”,說是強身健體的。但她瞧著大妹子那拚命三郎的模樣,分明不隻是鍛煉身體!
誰會單單為了鍛煉身體就那樣拚命?但看大妹子日漸消瘦的身體,朱夫人後來也知道,原來那“鍛煉身體”還有一個作用,減掉身上多餘的肉!
今天個居然聽到了醜大妹子還在睡覺。望望天,這可是日曬三竿了。
“我去瞧瞧。”朱夫人就要進屋。
“別進去了,剛才平安進去,她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呢!”蘭娘子趕緊攔住朱夫人,免得她也遭受池魚之殃。“來來來,您是朱夫人吧?大妹子都和俺說了,說你英姿颯爽,果然如此啊。俺們說道說道吧。”
朱夫人知道,這肯定是蘭娘子有話告訴她,於是親親熱熱挽起蘭娘子的手臂,“成,咱到你屋裏去說道。”
進了屋子,朱夫人開門見山問:“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我瞧著醜大妹子有些不對勁。”
“可不是,自從昨天個來了一個男子找她,後來就瞅見平安哭著出來,再然後,就聽見大妹子讓人滾,然後那男人就黑著臉,像一陣風一樣踱步出去了。”
蘭娘子三言兩語把知道的都交代一遍,又問朱夫人:“夫人,你那裏可有什麼線索?”
朱夫人雲裏霧裏,哪裏來的線索啊!
隻道:“該是和那男人有關了。”又問:“既然平安是哭著出來,應該知道一些個,問過他了嗎?”
“嗨!自然是問了!但那孩子死活不肯說,一張笑臉忍著不哭,那模樣看著就叫人心疼,哪裏還有人肯去逼問他?”
“怎麼辦?不到十天的時間了,那食肆坊鬥賽就要開始了。這會兒都開始報名了。大妹子要一直這樣不振作的話,我看我們還是打道回府吧。這裏除了她,可沒人會做那什麼油燜小龍蝦的。”朱夫人一臉焦急。
蘭娘子也隻能勸慰:“興許沒那麼壞,俺瞧著大妹子是個勇敢的人,說不定呐!過兩天自己就好了想通了。”
其實身為女人,她們多多少少能夠猜出來,這該是女人的感情出了問題,但醜婦是單身娘親,這樣尷尬的身份,她們可不好多說什麼,說錯了,那就是害人,毀人家的清譽了。
平安一張小臉仿佛烏雲密布,李雲長和阿大還有金一諾,明月當然知道那男人是誰。但……阿大不好說。李雲長和金一諾也不好多嘴。
都是考慮到醜婦的“寡婦”身份,說多了,那是害人。
何況還有一點,李雲長並不覺得一個能陪著女人淋雨,任由女人拳頭沒輕沒重地落在自己肩頭的男人,會真的舍得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