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聖旨(1 / 3)

“喂,聽說了嗎?雲家的大小姐傻了!”

聽雪樓裏,一張桌子上,幾個公子哥兒打扮的男子,剛坐下來,便有一人八卦地故意壓低聲音議論開來了。

“你小子皮癢了吧。我可記得,你們家和雲家還有生意往來的;可別胡說。”另一個青衣男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

“嗤!我是胡說八道的人嗎?”那人不以為意:“我可是聽的真真的,雲大小姐就是傻了嘛。”

“那關你什麼事情?這年頭,還是少管不相幹的事情。”青衣男子說道。

而與此同時,江南蘇地已經有很多人都知道這個消息了。

消息不知道是從哪裏穿出來的。當雲老爺子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氣憤地跺腳:“查!給我去查!看是哪個膽子比天大的傳出的閑話!”見管事要走,有突然叫道:“等一下,從姓夢的娘們兒查起!”

可是任憑雲老爺子怎麼查都查不出結果來。

夢寒月豈會留下把柄讓人查。何況這事兒根本就不是她做的。

“有人先動手了,你猜是誰?”夢寒月剝著橘子,這時節第一批橘子,甜中帶酸。笑著問對麵的白老爺子。“老爺子,不會是你吧?”

“這人比老夫快。”白老爺子啜了一口茶水。沒否認他也有此心。

“有趣,這人是誰?”

不光是夢寒月感興趣,白老爺子也感興趣。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問起白老爺子來:“聽說雲家的大兒子雲牧善此時正是晉升的重要時機。您說,動手的那個人會不會是……”

白老爺子也順眼老眼一亮,他怎麼就沒有朝著這上頭去想呢!

“對!”白老爺子一拍手掌,直呼:“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件事的?雲牧善如今擔任吏部左侍郎,吏部尚書想要告老還鄉,人選多半是從他的左右手上挑起。恐怕雲牧善想要這個位置,吏部右侍郎當然也會眼饞。”

到此,二人意見保持一致。

都認為是吏部右侍郎暗中搗鬼。可見吏部右侍郎也不是善茬,至少在雲家安排了自己的奸細。不然雲大小姐瘋了的消息是從何得知的?

“老爺子,不能讓那位獨占鼇頭了。”“那位”指的就是吏部右侍郎。此時夢寒月的眼中閃爍著名為“瘋狂”的東西,“老爺子,咱們何不推波助瀾?”

白老爺子猶豫片刻,“我們要是動手了,這要是被那位右侍郎洞悉了,會不會招致報複?”

“報複?”夢寒月聲音陡然提高:“會不會報複我不知道。但是我們的敵人一致。想必他也清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白老爺子身子一震,自顧自地低聲喃喃道。隨即抬起頭,眼神中對於夢寒月有了更深的慎重考量。

“有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老爺子,讓我們一起把雲家這攤子的火焰燒得更旺一些吧。”夢寒月說的雲淡風輕。

二人又是一陣密謀。

等到雲老爺子悄無聲息地被送回白家之後不久,江南蘇地之上,就繼“雲大小姐瘋了”的傳聞之後,又掀起高峰。

據傳,雲大小姐之所以到如今都沒有嫁與他人,是因為早就有了情郎。而此次雲大小姐的發瘋,很有可能與她心心念念的情郎有關係。

消息是這麼傳出去的。

但是一傳十,十傳百之後。這消息就徹頭徹尾變了個樣子。

夢寒月此時坐在後院裏荷花池畔的老樹根下的搖椅上。

蔥翠色的搖椅在一陣和風吹起時,擺動幾下,發出幾聲古老的“吱嘎”聲。夢寒月躺在搖椅上,手中拿著賬本。這些賬本是兩間飯館兒的賬本。兩間飯館兒的大掌櫃全都離開了。但這樣反而好,對於她來說。那兩個人留下,反而礙手礙腳。

“夫人,您叫老奴?”李通沿著河上簷廊,走到了底,轉個彎,就來到夢寒月的身前。

“李通,現如今,外頭怎麼樣了?”夢寒月問的是外頭的謠言。不過以李通的悟性,她不問明了,李通也能夠猜到她的意思。

果然,李通迅速地看了一眼夢寒月,又低著頭,說起:“夫人問的若是外頭都在傳哪些個話的話。老奴還真知道一些。

好似是這麼說的來著。說是雲家的大小姐發瘋了,原因是因為雲大小姐曾經有個情郎,但是情郎薄情,最後不要雲大小姐了。雲大小姐懷了身孕,雲老爺子知道了,要把孩子打掉。情郎不要她了,孩子又要丟了。雲大小姐一時想不通,就發瘋了。”

“啪嗒”夢寒月手中的藍麵賬本掉到地上了。她眨巴著眼睛,麵色有些古怪。

這……可都傳歪了。她讓人放出一些消息去。結果傳成這樣子。這裏的人比八卦雜誌還要八卦雜誌。人才啊!

不過驚愕之後便是若有所思。也不知道這些話傳出來,有沒有那位暗地裏的大人的影子子。

“李通,你幫我把李雲長請來府上。”

李通看了一眼夢寒月,埋下頭道:“是,老奴這就去。”

李通很有能耐。不出半個時辰,就把李雲長給帶到她的麵前。

此時李雲長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你!”

“怎麼?我的李大公子,難道你以為是你哪位相好還是傾慕你的紅粉知己?”夢寒月打趣,手中賬本順勢交給李通,又吩咐李通:“這幾天有勞李總管送給我物色物色幾個人選,我手裏還缺六個大掌櫃。”

李通聽到“李總管”三個字,頓時汗毛倒豎,這些日子的經曆告訴他,每當他們家夫人對他客客氣氣,喚他一聲“李總管”的時候,通常,他完成她吩咐的事情的時候,都要放十二分的心思去做。不然的話,下場會很慘。

李通凜然,滿臉肅然,道:“夫人放心,老奴一定會放十二分心思地替夫人物色大掌櫃的人選,替夫人分憂解勞,老奴在所不辭。”

夢寒月微微笑,衝著李通揮揮手,“你下去吧。”

等到李通告退了,李雲長徑自在石桌對麵的石凳上坐下,一邊給自己斟茶,晶亮的眼瞥一眼夢寒月:“很有威儀。不錯。”

夢寒月耷拉著眼睛,嘴角卻上翹著,等李雲長端起茶水送進口中的時候,說道:“這茶水好喝嗎?”

“嗯,西湖龍井,不錯。”李雲長又啜了一口。品茗著。

“那就好。我還怕剛才壺蓋開著,一隻蟑螂掉進去壞了味道。”

“噗!”李雲長一口水頓時傾瀉而出,卻因為噗出來太快,被茶水嗆到了,一邊猛咳嗽,一邊怪罪道:“死女人,你幹嘛不早說?”

“早說了,我怎麼看你的熱鬧。”

李雲長頓時目瞪口淡,看著對麵淡定的女人,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子麵前的空杯子斟了一杯茶水,慢悠悠地送進嘴邊,品著,那模樣,真是怡然自得。

“死女人,你騙我!”李雲長頓時回過味兒來,他是被對麵那死女人騙了。

“廢話,不騙傻子難道騙精明的?柿子還挑軟的捏呢。”夢寒月又慢悠悠地把手中的茶杯放在石桌上。端正身子,一改剛才的漫不經心,夢寒月微微勾起一邊唇角,聲音都帶著一絲蠱惑,“李雲長,你的機會來了。”

李雲長一驚!迅速抬眼看向對麵,這才發現對麵的死女人臉上的認真神色。他不禁也把身子坐直了,“此話從何說起?”

“李雲長。繕國公老了。”

李雲長眉頭都沒動一下,“祖父老了,還有父親。”

二人心知肚明,夢寒月是要李雲長奪了繕國公的爵位。而李雲長則是提及他的父親。

“你父親李猛不適合繼承繕國公的爵位。”夢寒月很淡定,但是李雲長淡定不了了。從小到大,從沒有人說過他父親不適合繼承繕國公的爵位。現任的繕國公,也就是李雲長的祖父雖然心裏清楚,但是從來不說。

李雲長心中起了波瀾。他也認為他父親並不適合擔當下一任的繕國公。但是身為人子,絕對不該指責親生父親。

李雲長按下心中的波瀾,剛剛掀起的波瀾,又被他給壓了下去。

他淡淡說:“父親隻是能力弱一些,性格有些強勢罷了。”

“真的嗎?真的隻是有些強勢嗎?”夢寒月端坐身子,眼睛動也不動地盯著對麵的李雲長臉上,仿佛要把他看穿,“李雲長,你真的認為那是強勢,而不是一意孤行,聽不進別人的意見嗎?在我看來,你父親李猛是盲目又夜郎自大。”

李雲長有些微怒。再怎麼不好,那也是他的父親。

“嗤。”夢寒月頓時嗤笑,“你惱了嗎?那我接下去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你是不是會認為我造謠?”

“你說。”李雲長黑眸深邃,定在夢寒月的臉上。瞧她這種帶譏帶憐的表情,李雲長忽然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你,我待會兒要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憑有據,絕不是憑空捏造的。其真實度,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