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雲霆,此時心裏全是往朝鸞殿去,但李妃麵含嬌羞,梨花帶雨,哭訴起來:“殿下隻知新人笑,哪聞舊人哭……”這原是一句過了界限的話。李側妃本是不想說的,隻看自己心心念念的俊偉男子,一心一意地不在她的身上。
這心裏一急,就脫口而出。
軒轅雲霆沒有嗬斥李側妃,他皺了皺眉頭,問道:“李妃千方百計地在四角亭子裏等著孤,又把孤攔在這石拱橋上,就是為了當孤麵抱怨孤的不是?”
他未曾怒罵,未曾發火,但後果卻叫李側妃嚇得臉色慘白,腳下一軟,就跪倒在石拱橋上頭,跪在軒轅雲霆麵前,顫著聲音求饒:“殿下勿怪,妾身,妾身著實是太愛殿下了。妾身心心念念著殿下,今日好不容易見了殿下,這才不小心失言了。”
不知為什麼,從前也不乏對他大膽表示愛慕的女人,那時並未覺得厭煩。但今日特別的厭煩。
軒轅雲霆站在石拱橋上,靜靜地看著跪在身前的女人,看著她滿心滿眼地惶恐害怕……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好笑。
“嗤……”想著好笑,就真的笑出聲來了,軒轅雲霆忽而露出一抹笑來,極為惑人,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勾出一抹弧度來:“李妃心戀慕孤?”
李側妃被軒轅雲霆忽然綻放開的性感惑人的笑容給迷住了,耳側是俊偉的男子沙啞磁性的嗓音,李側妃如花似玉的臉蛋上,又飄出兩片紅雲來,更是把美人襯得比花嬌,比水柔。
“是啊,妾身戀慕殿下,自打第一眼見到殿下的時候,妾身一顆心全遺落在殿下的身上了。”美人如花,羞羞怯怯地,一雙眼黏在軒轅雲霆身上。
忽而,軒轅雲霆仰天放聲大笑:“哈哈哈哈……”一陣大笑,笑的李側妃不知所以,臉色慘白,訥訥問:“殿下為何發笑?妾身……妾身的愛就這麼讓殿下瞧不上眼嗎?”
軒轅雲霆不笑了,頓時一雙冷眸鎖住李側妃:“孤告訴你一件事……”軒轅雲霆忽而彎下挺拔的腰身,垂頭將薄唇緩緩靠向李側妃的耳邊,性感的聲音顯得有些冰冷:
“太子妃不會對孤輕易說‘愛’這個字眼。唯一的一次是在她和孤吵架翻臉的時候。”
說罷,軒轅雲霆唇瓣勾起沒有溫度的弧度,與李側妃拉開距離,挺直了身子,高高在上地瞥了一眼地上僵愣住的女人。
“孤竟不知道,‘愛’這個字竟然這麼廉價,輕易就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口。
孤還不知道,一個人可以一邊說著‘愛孤’,一邊滿心滿眼害怕惶恐地看著孤……原來,這就是李妃對孤的‘愛’呀。”
軒轅雲霆淡淡開口,叫跪著的李側妃站起身:“你站起來吧,你的心意,孤知道了。你下去吧,以後沒事不要到朝鸞殿去了。”
原來,李側妃曾領著一眾人去朝鸞殿找夢寒月,與夢寒月對峙的事情,軒轅雲霆一直都知道。
軒轅雲霆說完,不再理會李側妃。獨留李側妃呆跪在石拱橋上,徑自邁步朝著朝鸞殿而去。
呆滯的李側妃等到軒轅雲霆離開,忽然“嗖”地一下子抬起頭,眼睛冷冷地朝著朝鸞殿看去。
妙音一直被軒轅雲霆抱在懷中,軒轅雲霆說什麼,他都能得一清二楚。他甚至能夠切身體會到當時抱著他的軒轅雲霆的感受……可就是因為這樣,妙音對軒轅雲霆說不出的感受。
若不是托身成她的兒子,他如何都不會善罷甘休!
為了她,他拋開現代一切人事物,找了能人,靈魂托生在這個有她的時代。卻沒想,造化弄人,伊人未老,卻已經成了他生養他的親娘。
他其實是清楚的,在得知她是他親娘的時候,他就已經放棄了她。
再愛,也要有人倫,知羞恥,懂禮教。
為人,便是如此。並非畜生,不顧人倫道德,可以肆無忌憚。
但,為人,也有情感,情感的得與失,卻不是那樣輕鬆可以得來,可以甩開。因而,他糾結過。但最後,他決定,把前世對她的感情收斂住,但是相對的……軒轅雲霆就別想有那麼舒服的時日過了!
妙音把內心裏各種憤恨,各種不滿,各種怨念,全都算在了軒轅雲霆,這一世,他自己的親爹頭上去了!
可憐軒轅雲霆到現在什麼都不知道,還傻傻把他懷中的寶貝兒子當做自己的福音來看待。
當然,隨著妙音越長越大,軒轅雲霆的麻煩就越來越多。整個京城內外,上到文武百官,下到平民百姓,全都知道,當朝兩個皇太孫,一個知書達理,文質彬彬。
一個吃喝玩樂,囂張跋扈,領著京城一眾紈絝子弟,整日遛狗逗鳥,街市喧囂。整個京城裏的老大人們,一見到他,就頭疼病犯了。後來軒轅雲霆要給他找一個先生教授功課,找遍了朝堂上下,都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又願意教授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