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還是個孩子。果斷、機警、狠辣。”趙管家眯了眯眼。“不錯，很好。”“查到是誰了嗎？”李氏麵色陰狠的盯著趙管家。
“小角色，不入流。腳底有新紅泥，那處剛建了行宮。”看著李氏關切的望著齊晟，趙管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補充了一句“手斷不了”。這才頷首告退。
主仆兩個人寥寥數語的交談，得到了彼此需要的消息。
閣樓又恢複了寂靜。
翌日，還是看到了陽光，溫暖的覷了個縫，射進了小屋。李氏趴在床邊，頭發淩亂的睡著覺，讓齊晟心頭一陣溫暖。
昨晚的事情自己雲裏霧裏的，這世界似乎不是很太平，富貴閑人，他搖頭苦笑，這才悲哀的發現自己對生命，依然無法駕馭。更遑論保護挽娘和李氏這兩個親人，癡人說夢，天方夜譚。
對於挽娘那三個小丫頭的追問，李氏以齊晟晚上睡覺抽了筋為由，誆了過去，隻有襲人那丫頭有些不解，不好多說什麼，就沒再糾纏。
隻是對於昨晚的事情，齊晟一肚子氣，一肚子不解。
“我想我應該知道一些事。關於刺殺，關於東都的貴人，關於我的父母，還有——那個恐怖的趙管家。”
“你讓我有些吃驚。”李氏一臉淡然的看著他，隨即抿嘴笑了笑，從碗裏舀出一勺黑乎乎的水，遞到了齊晟的嘴前。
“上次事故前的事我忘了，似乎失憶了。”他頓了頓，極用心吞了一口藥。“我應該知道一些事，做出一些舉措，保護自己，你，還有妹妹。”李氏輕輕的笑了笑，搖了搖頭。“你不像八歲，很好，不過你不用保護我。”
李氏拿出手絹擦了擦齊晟的嘴，捧著碗走了出去，快到門檻時，似乎想到了什麼。“好好養病，病好了我們去看一個人。”“是不是祠堂閣樓上的人，她——是母親”。
李氏雙肩顫抖了一下，終究再沒說話，走了出去。
殺人夜的第二天，靖國侯府的貴人在一片隆重中又踏上了回鄉省親的路。遠遠逝去的背影，顯得耀武揚威，不可一世。隻是帶給齊府閣樓裏的陰影，逼迫著當年一些鮮為人知的事浮出水麵，橫衝直撞，導致天下維持的短暫和平開始出現爭鬥的端倪，惡狠狠的掃蕩了一切。
而多年後天下的主角，正躲在閣樓裏，和挽娘爭先恐後的搶著吃蠶豆，連早起和李氏的對話也一副渾然忘卻的樣子。隻有望向窗外時，襲人才會從那抹眼神中看到一些陰霾的東西。
天氣逐漸的轉暖，這段期間，齊晟依舊是給幾個丫頭講講故事，偶爾出去曬曬太陽，發發呆，計算以後的人生。掙點錢，練點武功，找幾個高手，然後到處旅遊，似乎是極其不錯的。於是心情也變好了點。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等到病好後得到李氏的解釋，會是那樣的殘酷，將自己小小的計劃全部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