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嚴猙獰一笑,眼中殺機濃鬱。
“啊啊!”
血霧如黏液一般死死的將李嶠黏住,雖然火焰焚燒,可抵不過如此螞蟻般的千萬數量。看著火焰越加的暗淡,那青麵獠牙的鬼頭躬著死蝦一樣的身軀慢慢探出頭顱,一把青色的巨形鐮刀從血霧中伸出,勾向李嶠。
在這關鍵時刻,一直被火焰覆蓋的呂印終於現出了模樣,銀光一閃,一道銀芒沒入李嶠的腦海中,頓時讓他清醒起來。
就在那青色鐮刀出現在李嶠眼前時,李嶠一凜,將渾身的火焰彙集與手上,調動腦海中的雷電之力,手中更是熟練無比的掐靈壓印。
須臾間,一方人頭大小,燃著金色火焰,其中雷電閃耀的靈壓印誕生在李嶠手上,李嶠一喝:
“去!”
夾沛莫能助的驚濤之力,散發著恐怖的靈壓印撲向前方的鬼頭。同時,李嶠在恐怖的反彈之下也如火車一般往後滾飛。
在李嶠最後的眼簾裏,靈壓印帶著金色的火焰長尾將一切阻礙在前的東西焚之一炬,最後撲向不知所措的柳乾,形成一道驚天的爆炸。
“可惜了那血魂幡!”
陷入黑暗前,李嶠腦海中閃過最後一絲念頭。
..
“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三日後,李嶠在淨佛寺的後院裏,李嶠麵色蒼白如紙。身前是自己一年未見的妹妹,李紅線,她一身僧服,頭發被削得清光發亮,悠長的眉毛如一雙彎橋,眸子清亮,玉鼻小嘴,一身潔淨如水。
“我知道了。”
許久之後,李紅線輕言說道:
“一年前杜陽橫死在我身畔,那時他就死了,溪嶺宗大弟子杜陽,一把青冥寶劍挑風雪,古樓河畔的相遇。他死的那天,我也已經死了,如今在你麵前的不在是李紅線,而是佛門弟子去塵,活著的也不在是杜陽,而是紅天教魏陽。”
“李府滅亡後,我將我青絲三千一同葬在李府舊地,我如今一身無塵,恍如水中來,不惹塵埃事。”
李嶠低頭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一年未見的妹妹。
“我帶你入寺時,荒州各個勢力已經在這裏設下陷阱,你是有進無出。佛講究緣起緣落,我們曾是兄妹,這是緣起,我將送你出去,這是緣落。”
“李嶠餘孽,隻要你走出淨佛寺一步,我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門外傳來山呼海嘯的怒吼,山雨欲來風滿樓,空氣中都流蕩著濃烈的殺氣,仿佛下一秒就要殺入淨佛寺。
一直低眉信語的去塵這時右手輕輕從袖中伸出,在眼前淺淺一點,整個畫麵如水麵般濺起漣漪,等到畫麵恢複時,李嶠發現,自己已經出身陌生的環境中。
“佛說,一刹那就是一人生,一花就是一世界,一眼就是一輪回。我們身處三千世界的小千世界中,前方是一處傳送陣,可隨意轉達塵埃大陸的一處。此時,我們緣落,阿彌陀佛!”
“不管如何,你是我李嶠的妹妹,等我有足夠修為,我會回來,親手為父親報仇。我還會重新建立大荒李家,統一荒州。”
李嶠目中殺機無盡,滿身的血海深仇等著他一一收回!
“獸窟不見了。”
李紅線拿出一個繡有李字的荷包,送往李嶠手上,隨後說出了這句話。隨後手掌一翻,一股溫柔的力量正慢慢的堆他進入一個刻有佛手的轉送陣。
“嗡嗡!”
在李嶠進入轉送陣時驟然運轉,李嶠唯一看到一眼的李紅線:素白的雙手十指交。合,低頭垂眉,緊閉雙眼,仿佛在祈禱著什麼。
“為何不告訴他實情,你在我房門口跪求了十日。”
“哥哥遠行,妹妹我不能徒添牽掛。”
“是他哥哥暫且不說,你可是佛子轉世,如今佛門式微,群龍無首,你有重任弘揚我佛阿彌陀佛,這是救他的條件。”
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小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