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清最初後宮是沒有多少規矩的,男女之間的見麵也沒有現在這麼苛刻,可隨之一代又一代江山越發的鞏固了,人突然暴發了都知道會裝麵子,大清自然也是。因此這一代又一代的下來,如今皇宮的宮規都有一塊磚那麼厚了,抄起來那可真要人命。

不過四阿哥有命,蘭英也不敢不做,她還需要四阿哥的寵愛好日後升職加薪走向人生巔峰了。

剛剛開始的時候蘭英靜不下心來,因此抄出來的字跡非常的潦草,倒還真是初學者寫的。寫了不少後,蘭英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這事既然是她主動幹出來的,無論到底四阿哥有沒有真生她的氣,日後會有什麼結果,她即便是跪也要跪著走下去。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蘭英不欲在燈下抄書壞了眼睛,之前趕刺繡就已經傷了眼睛,現在可得好好保護好。讓明月撤下了後,才小聲的問道:“五仁可被送回來了?”

明月搖搖頭“奴才不知。外麵被人看管起來了,奴才即便是出去了也被人盯著根本就沒有機會打聽消息。”若不是知道自家主子這次雖然違反了宮規,可並未傷人,她還以為四阿哥要對小主下狠手了,她一個奴才也讓人盯著。

主仆兩正在屋子裏擔憂五仁生死的時候,外麵迎來了蘇培盛蘇公公,張氏的屋子就在蘭英的隔壁,她瞧著蘇培盛來了,自然以為是四阿哥派他來自己這裏,因此還沒等蘇培盛走近了,就迎了上去滿臉的笑意“蘇公公此番來,可是來傳爺的話?”張氏迫不及待的想要聽到四阿哥褒獎自己,或者是召自己侍寢的消息,就在這大門口,就在這蘭英能在屋子裏聽到的地方。

她要一朝翻身就揚眉吐氣,氣死蘭英,她可是受夠了。

蘇培盛意味深長的看了張氏一眼,戲虐道:“雜家的確是來傳爺話的,爺說了花小主今天受了惡奴的驚嚇,讓雜家送些東西來壓壓驚。”

侍妾雖然在北三所不算是正經的主子,可在奴才眼裏也能算半個。蘇培盛雖然是四阿哥的貼身奴才,可也算是奴才,而且以他謹慎小心的性子,對外做事可是滴水不漏的。

因此哪怕侍妾的地位再低,蘇培盛遇上了也會行禮請安,自稱“奴才”。這一次蘇培盛對上張氏後,竟然自稱的是“雜家”這顯然是不拿張氏當一回事了,等著蘇培盛的話說出來後,眾人才恍然大悟。

張氏雖然平時不得寵偶爾有些小人得誌便猖狂,可她並不是一個傻子,而且從剛剛花蘭英的表現來看張氏的確是抓住了她的把柄的,然而最後的結果竟然是如此?

蘭英犯了錯的確被罰了,可下一刻四阿哥立馬就送來了賞賜,這意思……後院的人那裏有不懂的,這分明就是偏心花氏的節奏,害怕下人看碟下菜怠慢了花氏。

既然花氏沒事,那張氏這個告密者自然是被四阿哥拋到腦後了。

男人要鐵了心的偏心,除非你弄死那個人外,或者是弄死男人外,沒有第三種解決辦法。

而且顯然以為四阿哥清冷的形象給了眾人一個誤導,以為沒有誰能入得了他的眼,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人偷偷摸摸的入了四阿哥的眼了,沒見蘇培盛的稱呼都有以前的“花姑娘”變成了現在的“花小主”了嗎!

蘇培盛的話出後,張氏原本臉上略帶著得意的笑容立馬就僵硬在了那裏,眨了眨眼睛,張氏滿臉不敢相信的提音,指著蘇培盛身後一個小太監捧著了匣子問道:“蘇公公是說這是給花氏的!”

沒有理會張氏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蘇培盛高冷的點點頭讓身後的小太監將手中捧著的匣子交給一旁出來看情況的明月。

別說張氏傻了,就是明月也傻了。

她還以為蘇培盛來這裏,即便不是來加重小主的懲罰,也是來讓張氏得意的,沒想到事情的發展來了一個反轉,竟然帶來的是爺賞賜小主東西。因此當小太監將匣子遞給她的時候,明月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頓了兩秒後才伸手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