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漫天的沙漠上,一座孤城挺立,嗚咽的長風卷起狂沙,孤城便顯得縹緲起來。城牆上的磚瓦,飽經風霜。城頭上的雄獅雖被緩慢地銷蝕著,卻依然傲首不滅。卻道,悲涼。但城頭上的牌匾“林城”,卻顯得那麼嶄新。
更奇怪的是,以孤城為圓心,方圓百裏外,是大片繁密的原始森林,看起來,就是兩個極端的世界。
風沙中,兩道蕭瑟的人影,攙扶著一個昏迷的人,一點一點的臨近孤城。
“他娘的,怎麼這麼重啊!下次一定讓他減減肥,還有,特別是他的刀!”李師楊罵罵咧咧地說道。而綺裏軒軒則扛住澹台殞的另一邊肩,默然著。
在李師楊的罵咧聲中,三人終於來到城門口。
鏘!
兩支長矛交叉著幹脆利落地擋在三人麵前。
綺裏軒的目光冷冷掃過拿著長矛麵色痞氣的衛兵。衛兵打了個冷顫,惱怒道:“進城每人給四個銅煉幣。不給入城費,別想進去!”
綺裏軒看向李師楊,李師楊自懷裏掏出一個銀色煉幣,“喏,不用找了。大爺我可以進城了吧。”
一看到銀煉幣,衛兵的臉馬上皺成一朵菊花,他小心翼翼地接過,收下。然後退到一旁:“當然可以,兩位大人請進。”
似乎是看到了昏迷垂首的澹台殞,他驚呼起來:“這不是漆黑冰刺澹台殞嗎,大人這是怎麼了。”
“沒你的事!”李師楊大喝一句,“綺兄,我們進城。”
待兩人走遠了,那個衛兵才對另一人說道:“快去稟告城主,漆黑冰刺澹台殞受重傷了,估計是青蛇幫的人幹的,還有,他們身邊多了一個少年,我看不透他……”
……
街道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李師楊扛著澹台殞對同樣扛著後者的綺裏軒說道:“你應該是新來的一批魂吧……”
“嗯。”他微微頓了頓,“那個煉幣是什麼。”綺裏軒問道。與其說是問,不如說是說,沒有任何的語氣。
“煉幣……啊,就是這個世界的貨幣。有銅,銀,金三種,之間的進率都是100,要在安全區生活可離不開它呢。他娘的,剛才裝大款,一下就用掉了一個銀煉幣……唉,我們先去林城客棧吧,老殞也不知什麼時候會醒來。澈姐還等著他來救呢……”
綺裏軒抿了抿唇,沒有說什麼。
“嘿,這不是澹台殞嗎?怎麼跟死狗一樣癱著呢?唉,我就說了,去伏擊這倆賤人我去才好,柳沙那個弱雞還是讓他倆跑了呢……”這時,一個不和諧的尖銳女聲傳來。
“哼!也不知道某人花枝招展是要去作甚!”李師楊毫不客氣地罵了起來,絲毫沒有對方是女子的覺悟。
“說不定是要去做什麼齷齪事呢!”李師楊又幽幽的補了一句。把那女子氣得臉都青了又綠,綠了又青,不可謂不精彩。
“你……你!”那女子指著李師楊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可又做不了什麼,“哼!隻會逞口舌之利,有種別出城!青蛇幫會一一找你算賬!”女子一拂袖,便離開了。
“我呸,什麼狗屁青蛇幫二幫主,這麼囂張……”李師楊毫不留情的對女子遠去的身影罵到。
“走吧,走吧,快到了……”李師楊不耐煩地催促著。
“嗯”綺裏軒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到了林城客棧,李師楊對著老板娘打了個招呼,就輕車熟路的帶領綺裏軒到了一間上房。
推開房門,綺裏軒發現兩張合並的床上一個深藍色長發的女子靜靜地躺在床上,麵無血色,雙眼緊閉。而她蒼白的臉頰兩邊各有著薄薄的一層淡藍色鱗片,連雙耳也是魚鰭模樣。
這便是澹台殞口中的蕭翊澈,李師楊口中的澈姐吧。綺裏軒想到,魚妖蕭翊澈。
兩人合力一起將澹台殞抬上床。“唉,就等他醒來了。”李師楊歎氣道,“青蛇幫的人一定在城外守著,現在我用不了靈力,澈姐和老殞又都昏迷了……唉,綺兄,拖累你了。”
“無妨。”就是那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李師楊心裏的愧疚更多了。房間裏一下陷入了沉默。
綺裏軒輕靠著牆,在心裏呼喚著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