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小姐這衣服可是年前就由太太吩咐去做的,是去老爺好友程大人家裏時穿的,被劃成這樣,到時去程大人家失了體麵可怎麼是好。不行,我一定要給這兩個丫頭一點顏色看看,叫那些不長眼的知道我們這裏也是不好惹的。”
說到這裏就見其中一個沉穩些的丫頭終於開腔了,“嬤嬤不用問了,奴婢真的不知道是誰劃的,但是奴婢進屋拿衣服前,正好看到八小姐院子裏的大丫鬟小魚剛從屋裏勿勿出來,看起來心事重重,袖子裏似還藏著什麼器物。”
“好啊,竟敢推到八小姐的身上,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看我不打死你這個賤婢。”劉嬤嬤聽著信了大半,八小姐一向看她家小姐不順眼,做此等惡事也不是不可能。隻是,劉嬤嬤沒準備放了這兩丫頭。八小姐她是惹不起,但動動這兩個不長眼的丫頭還是敢的。
“行了。”柳霏霏看著一幅容嬤嬤附體的劉嬤嬤,聽著這裏的大吵大鬧聲,眉頭越皺越緊。話都到這裏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不也早猜到是柳淋做的嗎。
為何總是跟她過不去,十姨太上位,大太太沒了管賬的權力,要不是因為她。
“你們下去吧,衣服看著能補就補,不能補我穿別的衣服就是。”來柳府後,柳霏霏自認為衣服還是不少的。
“什麼補補,小姐,這可是你要穿去程大人家裏的。你要知道,程大人的兒子程少爺,今年剛剛十歲,一表人才,若是能,唉!”她家小姐雖是個庶女,但母親好歹是個貴妾,惹能讓程夫人另眼相待,這以後要能嫁到程府做了程少爺的夫人,可真是造化。
柳霏霏本來正生悶氣,聽劉嬤嬤說一個十歲的小屁孩一表人才,差點笑出來。——小屁孩而已,劉嬤嬤也真能說。
“再做件就是了,難不成我還真在這節骨眼上打到對方的院子裏問個清楚明白。我娘才管家,若這時就鬧出我跟八小姐不合的事,我爹怎樣想,讓我娘怎麼做。”她是氣,但活了兩輩子如何分不清此中形勢。
——她這回要真衝動行事,恐怕就真如了對方的意。
唉,深閨女人真難做。
柳霏霏到真想率性一點,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可惜處在這深宅大院,做什麼事都要三思而後行。她雖不是什麼心機城府之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在這裏做什麼事,都要反複思量一番。
柳霏霏也不願別人咬她一口,她就一定要回擊回去,這個時候的柳霏霏心裏還留著那份善良的本心,心裏總覺得,世上所有的人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壞到喪心病狂吧。
因此凡事還寧願善了,不願多事。
“晚了,老爺早就遞過拜貼,後天就是去程府的日子,別說福慶衣行正是忙的事候,我們就是出再多銀子,隻剩兩天時間,恐也趕不出來。”
‘對方是卡準時間害她啊。’柳霏霏把桌上的衣服拿起,這是件淺藍色繡著蝴蝶,帶著白色絨毛邊的旗裝。分上下兩套。而破的地方,是上衣的小馬夾,後麵被剪得不成樣子。
柳霏霏看了看,吩咐道:“去福慶衣行,看看有沒有剩下的這種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