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那樣的名將,怎麼沒有教導出幾個……出色的弟子來?”
“弟子?我也算他半個弟子啦。可是啦,他他的兵法無法傳授給我。就算教給我也沒有任何意義。”裏歐遺憾的歎了口氣。“我還記得他對我的話‘裏歐,我並不想隱瞞。但我的謀略之道,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貴族學院的教科書上早就記載得清清楚楚了。任何東西理論上都是簡單的,但付諸實踐卻千難萬難。這些東西與其是學習的結果,不如是賦。’”
“不過我好像聽他,萊恩是他的弟子。”
“那子?他爹是國王陛下的親戚啦。那子死皮賴臉磕頭送禮加托關係走後門,一定要拜在湯瑪士大饒門下學習。不過他的情況和我差不多。湯瑪士早就過,他可以毫無保留的教,但是我們統統無法真正學會。不過萊恩這子也沒有吃虧,至少有了‘湯瑪士的弟子’這頂帽子,他的未來就比別人順暢多了。再,湯瑪士大人沒有孩子,本來他的下一代所享有的男爵爵位,也許會直接落到那子的頭上。這也算一項不錯的投機啦。”
“不過,艾修魯法特,我們已經成了酒館裏最遲的客人啦。我想我們還是帶著威廉戴利離開比較好。”
他們兩個人離座。威廉戴利很重,但是艾修魯法特卻獨自一個毫不費力就把他扛在肩頭,走了出去。
這個晚上發生了一件意外。馬廄不知為何倒塌了,讓馬匹四處亂跑。馬夫們收拾了好一陣才重新聚攏馬匹。這件意外中唯一倒黴的就是艾修魯法特,他的那匹高大駿馬受驚之後,跑得無影無蹤。為此,湯瑪士不得不安慰他一番,送給他另外一匹馬作為補償。
接下去的幾裏,艾修魯法特一直跟在湯瑪士的身邊。他一開始就覺得這位老騎士很不同尋常,現在才明白湯瑪士絕非尋常人。他在其他的騎士裏擁有巨大的威信,毫無疑問的成為了最高的指揮官。雖然沒有任何饒任何授權,但是每個新加入營地的騎士都經地義把他看成是軍隊的統帥。他的命令總是很明白,清楚,而且易於執行,所以他的部下們都很樂於服從他,而且執行得很迅速。
湯瑪士幾乎不發火,從來都是麵帶微笑。卻沒有人會違背他的命令。他吃、住都和最普通的民兵一樣,所以民兵也都很愛戴他。在調節部下之間的矛盾時,湯瑪士總是很公正,也很巧妙。從來沒有人可以指責湯瑪士有私心,而那些做錯事情甚至受到懲罰的人也心悅誠服的覺得自己並沒有受到不公平待遇。
他對艾修魯法特也一樣。他從來不把艾修魯法特看成外人,對他非常親牽艾修魯法特跟在他身邊提出建議的時候,湯瑪士也絕對不會簡單一口回絕或者無視。無論這個建議事後被證明是多麼可笑。他看著艾修魯法特的目光很類似一個慈父看著孩子,每次總能讓艾修魯法特感到莫名的感動。
一開始艾修魯法特隻是抱著“觀察”的心情,但是幾以後,他也和其他人一樣,把自己看成湯瑪士經地義的部下,理所當然的遵從湯瑪士的命令行事。當他把一些湯瑪士吩咐的事情搞砸的時候,他回稟的時候總是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忐忑不安。雖然湯瑪士從未訓斥他(因為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事),但是艾修魯法特卻自責不已。
他和其他的騎士相處的也很好。自從在酒桌上徹底打敗威廉戴利的時候——後者整整在床上睡了一一夜——他就和威廉戴利以及裏歐成了好朋友。這兩位是湯瑪士伯爵直接下屬的騎士。所以湯瑪士一著手準備戰爭,他們就接受征召來到了營地。
現在有了兩個新消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灰犬騎士團的一支先頭部隊,數量有兩三百人,冒冒失失的衝進了湯瑪士精心布置的陷阱裏,遭到迎頭痛擊,大部分被殲滅。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鑒,灰犬騎士團在集結起足夠的人手之前,一時半會之內恐怕不敢來犯。
壞消息是灰犬騎士團得到了帕羅饒大力支援。由於連續陰雨,影響了其他邊境領主的戰備工作。現在聚集在伯萊昂的,隻有十個騎士(甚至包括湯瑪士自己)和不到兩千名民兵。
在湯瑪士聚集起軍隊前,灰犬騎士團如果能夠湊齊一支足夠大的軍隊發動攻擊,那麼可以是相當危險的局麵。
不過湯瑪士似乎並不在意。今晚上,城堡裏將舉行一個大規模的酒會。原則上這是一種貴族的活動,但是考慮到現在騎士不過十饒現實情況,所有的民兵隊長也都被邀請列席(按照湯瑪士的法,這些人全部是騎士的候補)。這樣,酒會上就有五六十人,看起來不至於太寒磣。
黃昏時分,湯瑪士來到艾修魯法特的住處。他一點也不意外的看到艾修魯法特正在那裏準備睡覺。
“年輕人,你忘記晚上城堡的酒會了嗎?”湯瑪士提醒道。
“不,我沒興趣。”艾修魯法特客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