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頓時流言四起,說那母子陰魂回來報仇了,大家夥商量了對策,湊錢請了個道長,道長一看也說是那對母子回來報仇了。
大家被嚇的不行,打了上好的棺材,帶上祭品就去了埋屍地,將那女人挖出來重新安葬,還給做了法事,希望母子陰魂能平息怒火。
可惜一點用也沒有,村裏人還是不斷的死,到最後死的沒剩幾個了,就剩下一些老人,這才是村子真正沒落的原因,那個山穀裏葬的大半都是在這次事件中橫死的人。
王喜定說到這裏呼吸陡然急促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
我已經被震撼到了,原來樹溝村真正成為死村的原因居然是那個女人!
高滿堂此時拉著我遠遠的站了開去,說:“離他遠點。”
“怎麼?”我沒明白。
高滿堂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看向王喜定問道:“那紅布包是誰放在牆縫裏的?又是什麼時候放的?”
王喜定喘了一會才吃力的說:“大概五六年前的一個深夜,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來到屋裏,小男孩滿臉邪氣,咬牙切齒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樣……。”
“你還記得他們說過什麼話嗎?”我馬上追問。
“男人問小男孩‘就是他,要不要讓他更痛苦點,別這麼快死,讓他活的生不如死?’,小男孩一聲不發點了點頭,然後男人就把那東西放了上去,之後我就一陣眩暈昏了過去,醒來發現身體動不了,連話也說不了了。”王喜定說。
“那你還記得那男人長什麼樣嗎?”我又問。
王喜定搖了下頭說:“屋裏太黑看不到樣子,而且他還戴著口罩,那小男孩靠的很近,隻看清楚了他……。”
王喜定又開始喘了,隻是這次他一口氣接不上來就斷氣了。
高滿堂二話不說就拉著我出了門,把門給關上匆匆離開。
在經過那老人門口的時候,老人露著怪笑看著我們,我猛的想起他跟王喜定說的不一樣,王喜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沒必要說謊,那就是老人在說謊了,他為什麼要騙我們?
高滿堂見我停住腳步,拍了拍我肩膀說:“老人不想村裏的醜事傳出去,但為了那個蔥油餅說了謊話,他知道我們從王喜定嘴裏問不到什麼,但他低估了我們,別看了趕緊走吧,離開這是非之地。”
“高先生你也怕那對母子陰魂嗎?”我打趣道。
“這根本不是陰魂報仇,是烈性傳染病,染上就必死無疑了,村裏死這麼多人都是因為艾滋病。”高滿堂說。
我驚的一抖,腦子裏一下閃過了王喜定描敘光棍們的狀態,這才反應過來拔腿就跑。
我們遠離了村子才停下來休息,我有些後怕,艾滋病有多可怕我在電視上看過,問:“高先生,咱們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
“檢查個屁,這病要特殊途徑傳播,我們什麼也沒做感染不了。”高滿堂搖了搖頭。
我鬆了口氣想起了王喜定彌留之際說的話,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害馬家的人了,小男孩肯定就是那屍生子了!
事情很清晰了,這個精神病女人的死跟那個男人沒關係,相反這男人還帶著女人的孩子來替她報仇,以屍體厭勝術加重對王喜定的折磨,似乎是在為小男孩出氣,但有一個關鍵的問題連王喜定也不知道,那就是這女人的身份,她又為什麼會出現在偏僻的山間石橋下,到底是失足還是被人迫害?這一切都還是個謎。
我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高滿堂輕歎道:“這些恐怕無法調查了,但對於馬福貴來說已經夠了,走吧,咱們去找你師父彙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