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漠河今日在忙著城西的一塊地的並購案,原本也不算特別棘手的一件事,隻是有風聲出來,說近幾年政府將開發外郊,那塊地頓時跟著水漲船高,各家公司都眼巴巴地想拿下這塊地,是以他最近連連加班,和下麵的人商討對策。
是夜,他揉了揉眉心,才發現已經十點多了,他歎息了口氣,撥了電話給何奈,卻無人接通,他心下有些煩躁,叫了陸琛和程新陽出來作陪。
拿了車鑰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一喜,接通了才發現是那遇晴,頓時嘴角的笑便冷了些。
“我收工了,出來喝一杯吧。”她的聲音飄散在夜風中,有些不真實的味道。
許漠河歎了口氣,“我約了老二和小四,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來。”
那邊忽然沉默,許漠河本以為她會拒絕,可那遇晴卻笑了,應了聲“好”。
許漠河去接她,到了地方打給那遇晴,她卻沒有接,過了會兒才見著她戴了頂帽子,穿了套玫紅色的運動服,窈窕靚麗,十分低調的走了出來。
那遇晴一上車便脫了帽子,一頭酒紅色的卷發鬆泄了下來,夜色下泛著柔亮的光澤,她挽了挽自己的發,隨意而風情。
許漠河速度極快地開到了迷影,說實在的,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畢竟曾經是最寵愛的人,可如今他的心變了,可舊日的關懷卻也還在,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相處,於是索性不開口。
“何奈的傷怎麼樣了?”那遇晴隨口問道。
“無大礙,隻是需要靜養。”許漠河語調冷漠。
那遇晴眼睛微微眯了眯,如往常一樣,挽著他的手臂進去,輕聲在他的耳邊道,“許漠河,還記得我們的三月之約嗎?我從未當真。”
她以為一切還都是一樣的,那麼多年的感情怎麼能說斷就斷,更何況看著他身邊多了另外一個女人,她看著真的是礙眼。
許漠河忽然停下了腳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臉大半被墨鏡遮著,可他就算是閉著眼仍能描繪出她的模樣,他不禁有些失望,濃濃的無力感湧上心頭,真的就那麼難以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嗎?
他盯著她看,十分認真的說,“可我是認真的。”認認真真的履約,認認真真的愛上了別人。
那遇晴一瞬間便像是失了顏色的花朵一般,霎時間沒了力氣,輕聲開口道,“那天清晨接電話的也是她,對嗎?”
許漠河微一思索,便明白了,點了點頭。
那遇晴忽然覺得自己堅不可摧的心裂開了一道口子,似乎難以愈合,痛得她整個身子都揪了起來,其實她一直不肯正視這個問題,她一直知道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會一輩子陪在她的身旁,她原以為他可以的,可是他也放棄了,她真的隻剩下一個人了。
手還挽著他的胳膊,可那塊地方像是突然間升了溫,生生的灼傷了她的肌膚。
她勉強笑了笑,瀟灑無比的道,“真好,許漠河,你果真是……一諾千金。”
程新陽一個人最先到,正百無聊賴的喝著酒,見那遇晴和許漠河同來,立馬站起身來,麵上是笑嘻嘻的,“那姐怎麼也來了。”
讓座、端酒,就差沒跪下行禮了,可見那遇晴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高,那可是得罪不起的主啊。
那遇晴笑了笑,“小四倒是一如既往。”
“那是。”程新陽笑眯眯的,樂到了極致。
才過了一會兒,陸琛也到了,旁邊拽著安小藍,一臉的不悅,她是真的不想要喝酒啊!
一進包廂,她便看到了坐在正中的女人,玫紅色的運動服,襯得她膚色如玉,慵懶嫵媚的酒紅色卷發,最重要的是那張臉竟和奈奈那麼的相似,隻是這張臉的主人似乎更加的高傲,而那樣的表情是不會出現在奈奈身上的,奈奈永遠是冷漠疏離,可相處下來會發現她的性子其實很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