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你真是太好了”,龍焰興奮地說道,隨即又話鋒一轉,變為了略帶幾分傷感,“如果可以,真想時刻都陪在你身邊,可惜……”,糟糕,該死的頭痛又開始了,強撐著,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地繼續將話說完,“可惜有些事我必須要去完成。”
突然間,一種從未有過的劇烈頭痛襲向了靈,使得她的眉頭不由深皺了起來,看來靈魂果然不能離開身體太久,勉強與痛抵抗著,不想讓龍焰為自己擔心,火靈開口向龍焰告別。
“怎麼這麼快?才剛見麵就要分開”,龍焰忍著頭痛不解的問道。
“爺爺那邊在催了,我必須趕緊回去”,火靈將頭痛當成了是催促她回去的一種信號。
“恩,那再見”,頭痛將龍焰原本準備說的話全都壓了下去,看來,沒有足夠與之抵抗的精神力還真是個問題。
“再見”,火靈說完後在龍焰的臉頰上吻了一下當是道別,雖然一切都是虛無,可那份濃得化不開的感情他們都懂。在龍焰不舍的凝望中,火靈慢慢地消失在了他的視野,從剛剛靈深皺的眉頭看來,她似乎在承受著自己的痛苦,盡管她好像並未發覺。再忍著點,隻要精神鏈接一斷,就可以知道靈有沒有平安回到學校了。至於痛苦,隻要他一個人承受就可以了。
片刻後,龍焰隻覺痛突然增加了幾分,想必精神鏈接已經斷了。沒有任何顧忌的龍焰一時無法忍受這巨大的疼痛而倒在了地上,身體也痛得蜷曲了起來,仿佛那痛已由大腦轉到了四肢百骸,並化成無數的蟲蟻啃噬著他,疼痛來得一次比一次強了,雖然時間的間隔也相應長了點。
此刻,一直跟在龍焰身後的人影再也無法無動於衷下去了,拋開冷漠,飛奔而出,火速的來到了龍焰的身邊,關心且焦急地問道,“龍焰,龍焰你怎麼了?”緊張之下,便直接叫出了對方的姓名。
看清來人的身影後,放下心來的龍焰完全信任的閉上了眼,痛暈了過去。
吃力地扶起龍焰沉重的身軀,重心不穩地向著前方的藥鋪走去,“大夫,快出來,看看他到底怎麼了”,尚未進門,聲音便已傳遍了門內的各個角落,雖然對龍焰如今的行動越來越無法理解,尤其是他剛剛一個人在角落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憂傷,一會兒又喃喃自語的甩甩頭,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性命攸關,記得不久前他重傷昏迷的時候還是龍焰細心照顧的呢,想不到,一切都變得這麼快,一轉眼便已經物換星移幾度秋了。
“小心點,先將他扶到臥鋪上”,說話的是一位瘦瘦的白須老者,想必應該行醫很久,很有經驗才對。
接下來,似乎除了等他什麼也不能做了,看著醫師一會兒不解,一會兒皺眉的樣子,寒鏈的心也不由自主的被提到了嗓子眼。
“奇怪,真是怪了”,老者像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病一般,邊搖頭邊說道,“病已深入大腦,並擴散全身,醫藥並不能起到什麼效果,關鍵就要看他的意誌力了,如果他的求生意識以及意誌力足夠強的話,那保命還有希望”,隨後看了眼龍焰,便歎息著離開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剛過了幾天就變成了這樣?一定是這大夫年紀太大了,所以醫治不準,說不定換個大夫看看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對,一定是這樣。
於是,大街上,兩個身影在不停的移動著,不,準確點說隻有一個人,因為另一個人的意識早已模糊不清了。
日出到日落,信心十足到垂頭喪氣,一次次的診斷,一句句幾近相同的話語,讓人想不相信也難,難道他當初的離開真的錯了嗎?想到這,寒鏈不由痛恨起了他的家族,如果不是在那樣的環境下成長,如果身上沒有背著那份沉重的家庭包袱,如果沒有那麼多的家庭顧忌那他現在一定可以不顧一切地和龍焰在一起,至少,他可以大膽的將自己的愛說出來,而不是放在心裏,惹得兩個人都痛苦不已。
扶著龍焰的身軀來到靠自己最近的一家旅館,今晚就讓龍焰舒舒服服地休息一下吧,或許他的病和他這幾天的飲食睡眠有關,寒鏈如此安慰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