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海對於弟子的培養有一套自己的係統,他們奉行的是單對單的教務政策,也就是說推崇一師一徒的修行方針。
當然,在弟子人數漸多的今天,修羅海內基本每個長老都收了有好幾名弟子,這也隻有是像修羅海,這種老一輩強者眾多的宗門才做得出來的。
說是有好幾名弟子,但是長老們都會遵從一個默認的規矩,一旦收了一名弟子之後,往後十年就專心教導,不再收其他弟子。
因此,誰要是想要真正分清宗門內的輩分,可以整理出幾尺厚的書來。
烏遷祿有點小得意!
他從東極島拉來的這位可不是普通人,雖然看著年紀還沒有大殿裏頭特別滄桑的那幾個老,可論起輩分,他可是實打實的師叔輩。
說起修羅海的輩分,那根本就不能用年齡來劃分,比如說烏遷祿和他的長兄,二者都是上一任掌宗之子,當時的烏遷祿可以說是同輩裏頭年紀最小的,甚至走在島上還有幾個白頭發的納頭就是拜見師叔。
所以大殿裏頭那些個等著收徒的,看著許多都是老頭老太太,可其實都是自己的師兄師姐們,換言之,在霍師叔麵色就都是小輩。
烏遷祿二人的腳程飛快,直接就飛到了正吵鬧不已的修羅大殿。
幾個跳腳的老頭們正在叫嚷著要打殺了烏遷祿吩咐拖延時間的那個弟子,忽然的一黑一紅兩道身影落下,視線都被轉移了過去。
這一看,在場的都不叫嚷了,一個個拱手作揖。
“弟子等人,拜見師叔。”
幾十個白胡子白頭發的人集體弓腰的場麵可不多見,平時也就隻有掌宗之位的修羅海第一人——烏帑祿才有這個麵子。
烏遷祿此刻站在他師叔前麵,看上去也是受了眾人一拜似的,於是他變得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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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師叔老人家屈尊來此,那就不能再拖了,齊守,你去把那六十個新晉弟子帶來”
有紅袍老者在此,烏遷祿自然不可能是坐在正位之上,此刻他正在副座邊下達指令,叫做齊守的弟子正是此前負責拖延的弟子,此刻得了指令,應了一聲以後像是逃一樣的脫離了這個地方。
在他走出大殿的時候,烏遷祿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是甩不一道弘光,直追齊守而去。
六十個新晉弟子排著隊被帶了進來,走在第一個的正是夏渚,此刻的他有些得意,自從離開家族之後,他還是第一次有這般風光。
“師叔,諸位師兄師姐請看,這就是新晉的弟子,既然人都已經來了,那麼就按老規矩開始了,各位有沒有意見。”
“烏師弟快些開始,我等都在這裏坐了半個多時辰了,有意見都被消磨光了,難道你還想拖延下去不成!”
“師弟自然沒有拖延的意思,既然各位都沒有意見,那麼擇徒就正式開始吧,按規矩來,各島依次隻能有一名長老提名。”
話音一落大殿裏又變得吵鬧了起來,私底下討論了半天之後,各島都基本定下了提名的順序,場內才逐漸恢複安靜。
“好,先是本次開靈的第一個人,諸位長老可有……”
“我,鬼羅島張致遠。”
“東極島首座陽天焪。”
“奇丹島法故。”
“烏羅島蒙仰。”
“墨珀島孫中亥。”
“青靈島亭晨倩。”
一眾六個長老發言,六人互相看去的眼神都是透著狠意。
“各位冷靜,往常這擇徒,主動權都在這些新晉弟子身上,今日既然師叔公蒞臨,我提議,就由師叔來抉擇如何。”
烏遷祿為了接下來的計劃,不惜請動了這個幾十年不問宗事的師叔,當然要把戲都做足了。
“這個主意好,師叔向來公正,老夫第一個讚同。”
卻是東極島的首座陽天焪拍著手喜笑顏開,看向烏遷祿的眼神透著親近。
“哼,烏師弟你的提議我們可以接受,但是這擇徒可是大事,師叔全心修煉已久,不知精力是否應付的來,你想讓師叔來抉擇,還得師叔先同意了再說吧!”
墨中珀島的孫中亥倒是有些不服,可陽天焪位尊一島首座,他不可與之翻臉,不怠之下隻有擠兌一下烏遷祿。
“這點小事老夫自然應付得過來,師侄無需擔心。”
紅袍老者開口了,他可是答應了烏遷祿的,如今弟子分配也算是在路上說好的,他自然不可能推脫。
他這一說話,所有人再有不服也不再開口了,修羅海特殊的教務方式,導致他們對於輩分尊卑的看重還要勝過其他宗門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