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我的眼眸裏容升起了一層水霧。
我猛的停住了步子,愣愣的站在原地。
半響,伸手終是傳來了銀祥關切中含雜著小心的聲音,“蟬兒,你怎麼了?”
他跨步走到了我的身前,眼眸裏極盡關心,待對上了我的眼眸之時,他的眼裏頓時閃過了一絲觸動。
我知曉他一定是看到了我眼裏的霧水,伸手想要去擦抹掉,卻不想,他先我一步將衣袖伸到了我的眼簾處,小心翼翼的替我擦抹。
我愣在那裏,眸光怔怔的望著他帶著一絲試探的動作,心裏有一處竟像是一跟拉得緊緊的弦忽的被拉斷了一般。
多年以來,我壓抑在心中的鬱結便一股腦的傾斜了出來。
心裏難受的緊,我一把抱住了銀祥,將臉貼在他的胸前低聲哭噎。
銀祥的身子很是僵硬,愣愣的站在那裏,不敢動彈,半響,方才試探著用手一陣一陣的輕拍我的背脊。
“蟬兒,不怕,不怕,還有我。”他在我的耳旁輕聲勸慰。
我聽著他悠遠的嗓音,心中的悲色更增,手也也是將他環的越發的緊了起來。
銀祥隻是輕輕的拍打著我的背脊,竟是一句話也不曾開口說過。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哭了多久,隻覺得心裏悲傷無比,而這些悲傷都是因為銀祥現下的處境,讓我想起了那些年來一個人所受的寂寞和沒人關心的冷意。
待我哭夠了,趴在銀祥的胸前抽噎了良久,將所有的眼淚鼻涕統統的往銀祥的胸前一個勁兒的抹了個夠,方才吸著鼻子從他的胸前趴了起來。
銀祥望著我,想要開口,卻隻是嘴唇翕和了幾下,終是緩緩的收回了手來,靜默無語。
我有些尷尬,想著方才發生的一些,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半響,待我覺得吸氣沒有吸的那麼凶了,方才用輕的不能在輕的聲音道,“銀大哥,剛剛對不起你,我不該向你發火的,我。”
我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了。
“蟬兒,我永遠都不會在意這些的。”
我低垂著頭,聽了他沉沉的話語,點了點頭,遂又道,“銀大哥,你快些走吧,我自己知曉如何回去。”
說完,我便一溜煙的從他的跟前跑開了去,隻盼著能夠快點回屋。
冷冷的風吹過來我的發絲,耳旁再也沒有那小心翼翼的腳步聲傳來,我知曉銀祥並沒有追來,可是,我卻依舊是感覺到了一個濃濃的實現放在我的身上。
而那種視線的主人,即便是我不回頭,我也是知曉是銀祥!
第二日,我依舊是去尋銀祥,銀祥推開門的那霎,眼眸倒是直直的望向了我,我知曉銀祥是在想著昨晚的事。
不由的,我的麵色有些尷尬。
畢竟,昨晚,我還像一個八爪魚那般的抱著別人一陣鬼哭狼嚎,現下,即便我看不清楚自己的樣子,我也能感到自己的臉一定是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