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姒水下樓,店主早就在樓梯下方點頭哈腰的候著她,那滿臉的堆笑,讓顏姒水有種老鄉見到黨組織,那種激動地幾乎上要上前抱住她痛哭的感覺。
如果店主的演技再好一點的話,看著顏姒水的眼睛裏早就該流出激動的眼淚,還算好,他的演技稍微差了點,總算沒讓顏姒水惡心的渾身冒起雞皮疙瘩。
看到顏姒水下來,店主小心翼翼地說道:“七王妃,您餓了吧?你的飯菜,小的已經準備好了。”
現在的確是飯點的時候,顏姒水去了趟七王府,又在街上閑逛了很久,再加上剛才胖揍劉海粟,又花了不少力氣,她的確也餓了,沒有客氣,在店主的帶領下朝其中一張飯桌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顏姒水暴揍劉海粟的動靜太大,把其他食客都給嚇怕了,偌大的酒樓就剩顏姒水一個人在吃飯。
飯菜做得不錯,很合顏姒水的口味,看她吃得高興,店主才敢開口說話,“七王妃,剛才您在和劉公子發生矛盾的時候,砸壞了五個碟子,兩個酒壺,摔斷了三張椅子的腿,小店素來薄利,您看這些損失……”
店主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就是想讓顏姒水賠這些被砸的東西。
至於為什麼損失是由顏姒水來承擔,那就太簡單了,首先是顏姒水先出的手,其次,顏姒水是有目共睹的贏家,一切損失理應由她承擔。
顏姒水沉默片刻,就當店主滿心歡喜等著她問多少錢,隻聽到顏姒水不答反問到:“你這裏有龍井蝦仁嗎?”
店主先是一愣,回過神後連連點頭,“有,有,七王妃是需要給你上一盤嗎?”
顏姒水喝了口茶水,點頭,“嗯,再來一盤龍井蝦仁,蝦仁一定要是活蝦現剝的,否則,我可不付錢。”
店主其實在告訴顏姒水,他這裏有龍井蝦仁這道菜時,已經後悔了,眼前的這頓飯菜錢還沒著落呢,就不應該再提什麼龍井蝦仁。
他這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話都出口了,後悔已經來不及,店主是哽咽著去吩咐廚房做龍井蝦仁,尤其強調蝦仁必須用活蝦現剝。
掌勺的大廚一臉為難,“老板,我們的蝦仁從來沒用過活蝦。”
活蝦都沒用過,更不要說活蝦現剝,要求這麼高。
店主想到顏姒水還在外麵等著,都要急瘋了,用力一跺腳,說:“現在就去買蝦!”
大廚還是一臉為難,“老板,現在可不是產蝦的季節,蝦少不說,價格還很貴。”
大廚從這家酒樓營業的第一天就在,對自家老板很了解,死蝦和活蝦兩種價格完全不一樣的食材放在麵前,他絕對會選死的,反正隻要調味跟上,死的和活的,能分辨出來的人很少。
店主被大廚給氣得,再次用力跺腳,“哪來那麼多廢話,你還想幹不想幹了?不想幹給我現在就滾蛋!”
大廚是個好脾氣的人,再加上店主雖摳門,給他的工錢卻相當豐厚,從沒想過要跳槽或者自立門戶,對店主的脾氣也了解,沒和他生氣,拎起菜籃子就去買蝦。
店主指著大廚的背影,討好地對顏姒水說:“七王妃,您稍微等一下,活蝦已經去現買了,您放心,保證是活蝦現剝出來的蝦仁。”
顏姒水微微點頭,像是對店主的做法很滿意,放下筷子時,想起了什麼,“你剛才說我砸壞了你這麼多少東西?”
店主看到了賠錢的希望,語速非常利索,“七王妃,剛才您在不小心的時候摔了三個碟子,兩張椅子……”
“夠了!”不等店主把話說完,顏姒水抬手阻止了他,“直接說多少錢?”
店主想了想,豎起一隻手。
顏姒水端起茶抿了口,淡淡道:“這麼多東西,才五百兩啊,不多啊。”
店主在聽到這個五百兩的時候,腿明顯的一顫,如果不是開的酒樓很受達官貴人們喜歡,也算是個見過世麵的人,他估計要昏過去了,五十兩已經很多錢了,而他被損壞的桌椅頂多值五兩銀子,卻被顏姒水誤會成五百兩。
五百兩哎,好多好多的錢,他覺得自己一下子被好多錢砸中,那種幸福的感覺,讓他感覺頭皮陣陣發麻,四肢不受他控製,至於嘴裏說出話,更是顫抖的厲害,“七,七王妃,五百兩銀子,對小的這種小本經營的人來說,已經是巨款了。”
顏姒水手一揮,巨霸氣道:“拿紙和筆來。”
店主不知道顏姒水想要幹什麼,想著能賠到五百兩銀子,算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很快就拿來筆和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