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學文走出右相府後,沒有一絲猶豫,直朝左相府的方向奔去。
自古左右兩相,相處的都不會太融洽,就好比他們的府邸,一個在東,一個卻在西麵。
唐學文跑到一半路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了,腦中靈光乍現,他忽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如果他沒有去看顏姒水給的那本書,是不是根本不會發生,身體的某個器官,忽然之間不聽使喚這件事。
還有一個關鍵的地方,就顏姒水那麼愛錢的樣子,應該不可能會免費送書給他。
大意了,她這是挖著陷阱在等他呢,覺得不可能再從他身上掙錢,索性讓他不——舉,引起極大的恐慌之後,她出來說可以治好他的病,至於價錢,病急亂投醫的時候,還不是隨她開。
不行,他這一次一定不能讓她如願,不就是暫時不能那個嘛,他可以等一等,說不定明天就好了。
人的想象力一旦被激起,簡直勢不可擋,唐學文一下子聯想到了嚴勁風。
是他傻,從顏姒水冒充嚴勁風,他就應該知道她心思有多縝密,心眼有多小,嚴勁風退婚,害她一時沒想開跳河自盡,她找到機會就報複。
唐學文對自己第一次在賭坊惹上顏姒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後悔。
抬頭望天,天山明月正亮,他想到小時候他娘說給他聽故事,很想哀嚎一聲,天上的玉兔姐姐啊,你行行好吧,能不能給我搗一副後悔藥,然一切重新來過吧,那天在賭坊,我寧願輸的連底褲都輸掉,也不願讓顏姒水幫我!
自然,玉兔姐姐是不會給唐公子任何回應,唐公子雙手抱頭,蹲了下來。
而在七王府的書房裏,連弈正在翻看著手裏的兵書,這並不影響離書桌有兩尺遠的黑衣人對他彙報一些事。
黑衣人身手敏捷不說,複述能力也能強,把顏姒水自從離開七王府所做的一切,原原本本複述給了連弈。
尤其說到顏姒水女扮男裝逛妓院時,生怕激怒連弈,聲音小了不說,連帶著頭也低了下去。
讓他奇怪的是,連弈靜靜聽完,並沒有發火,嘴角還噙了一抹淺笑。
黑衣人不敢有絲毫鬆懈,小心翼翼地問連弈,“王爺,屬下還要繼續跟蹤王妃嗎?”
連弈翻了頁兵書,“不用,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黑衣人即便不抬頭,也能從連弈的口氣裏聽出他在笑,領命後,轉身走出書房,在帶上書房的門時,他壯著膽回頭看了眼,隻見從來不苟言笑的七王爺眉目都渲染著笑意。
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才會笑成這樣。
黑衣人覺得自己的智商有點不夠用,按道理來所,任何一個男人,在得知自己未婚妻幫著其他男人去妓院搶頭牌,都會生氣,為什麼他們家七王爺卻是一副高興的樣子。
不管連弈是憤怒還是高興,都不是他一個屬下管得著的,黑衣人輕輕帶上門,快速離開。
沒過多久,書房裏,又出現一個人,赫然就是關清。
關清到底是跟在連弈身邊多年的人,膽子要比黑衣人大很多,沉默了會,看著連弈很久都沒翻一頁的兵書問他,“主上,您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