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斌,你混蛋。”張娜就這樣一邊為宋斌擦著臉,一邊流著淚說著,“我當時看到包裏那個東西,真是對你失望透了,可是我、我等到你醒來,就一點都狠不下心來,你怎麼能夠這樣。”
宋斌看著張娜的樣子,咧了咧嘴,他好像忽然懂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麼一鬧,接下來的日子裏,宋斌好的出奇的快,而他身上的繃帶也拆的七七八八,最讓他高興的事情莫過於臉上的疤痕淡化的差不多了,雖然仔細看依舊能夠看到,但是也並不是很明顯,並且宋斌認為,隻要張娜不嫌棄也就沒啥。
為什麼這麼在意張娜的意見,因為宋斌打算求婚。
是的,不談戀愛,直接求婚。
出院之後,宋斌找了一個穩定的工作,用第一個月開的工資將房子小小的裝飾了一下,將張娜請了過來。
“張娜,嫁給我吧。”宋斌站在門口,對站在自家客廳的張娜說道。
張娜還在看這四周被宋斌裝飾的細節,被宋斌的話弄得一愣,“宋斌、你在求婚?”
“不,我是在通知你。”宋斌此時穿著張娜給他買的西裝,頭發依然是利落的短發,臉上淡褐色的疤痕並不明顯,離遠看卻讓人感覺五官格外的深邃。
這樣的宋斌讓張娜晃了晃眼,還沒等說什麼,宋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張娜,我知道,現在的我沒能力娶你,但是我會努力。如果你願意陪著我吃苦,現在的我當然也樂不得的把你娶回家。”
“誰願意了。”張娜心虛的轉過頭,不去看他,兩隻耳朵已經紅得厲害。
宋斌笑了笑,沒說什麼,隻是走過去抱住了張娜。
在醫院裏那段無盡的夢裏,每天自己孤獨的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麵,世界裏麵沒有別人,隻有自己,日複一日的重複著荒誕的生活,承受著來自遙遠的痛苦,不記得那一天,你帶著笑臉敲開了我的門,我的生活變得有了色彩,然後,你將我帶出了那裏。
這些事情宋斌沒有告訴張娜,他以後也不會讓她知道,有些事情,隻需要銘記。這個包含著感謝的擁抱,讓張娜生不出一絲調戲的感覺,隻是下意識的回抱了她,表示自己懂的他懷抱裏麵那些複雜的情緒。
當天,張娜將自己珍藏了許久的黑色書包拿了出來,裏麵有宋斌自製的土炸彈。
雖然已經過了許久,但是抱著黑包的張娜臉色依然不是很好。
“宋斌,如果這個炸彈爆炸了,你知道後果麼。”張娜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知道,不過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宋斌安慰道。
說話間,宋斌已經拿起工具檢查起來炸彈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了。但是從頭到尾他也沒看出來是什麼問題。
張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有一個學化學的同學,那這個給他去問過了,他說,好像是弄錯了。”
“弄錯了?”宋斌更加疑惑。
“就是、就是你其實根本就不會做,這個隻是披著炸彈的外皮,但是裏麵根本什麼都不是。”
一句話,讓宋斌啞然失笑,以前學的那些東西,其實早就忘光了,再去看幾本書,拿著並不齊全的材料做出來的炸彈不會爆炸也有可能,不過,這還真是有意思啊。
後來,兩個人怎麼樣了,當然是結婚了唄。
十年前的那個下午,名叫張娜的少女氣衝衝的來到樓上,敲開了名叫宋斌的少年的家門。
“宋斌,你這次考試怎麼又沒有及格!”少女拿著不知道從哪裏撿的卷子,上麵鬼畫符一樣的寫著宋斌二字。
還穿著睡衣的宋斌揉了揉眼睛,抓了抓剛染的黃頭發,“死八婆!要你管,小心嫁不出去啊。”
一句話,成功讓張娜紅了眼,她憤憤的將卷子撕碎,發誓再也不要管樓上那個討厭的男孩。
隨著歲月的流逝,她在依舊不自覺等待著,盼望著,盼望著那個樓上的少年能夠學好。在知曉著少年的經曆之後的她,小小的情緒在內心裏麵發芽。
“宋斌,你學好了我就理你哦。”睡夢中的張娜如此的想著,不自覺的說出了夢話。
在她身邊正打算起身喝水的宋斌聽到妻子的夢話有些哭笑不得,細心的為她掖好被子,喃喃道:“知道啦,我已經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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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得愛情吧,不過很喜歡張娜最後說夢話的這裏,生活的溫馨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