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情劫 第三十一回、劍斷情逝(1 / 3)

孤遙師徒二人自長白山一路南下到達會稽。會稽雖比不過長安的繁華,但亦是中原屈指可數的富饒之地。

四月的會稽是多雨的季節,這日難得天公作美陽光乍現,孤遙便興致勃勃的拉著倩玉上了街。

倩玉隻身走到一飾品攤前,拿起一隻發簪看了會兒,暗自輕歎道:“這江南的產物果然別具風情。”

攤主是一位婦人,見倩玉對發簪似乎很喜愛便巧言道:“姑娘如此美貌,若是戴上這簪子那定是錦上添花了!”

倩玉搖頭輕笑道:“我隻是看看。”

倩玉剛把簪子放下,背後一男聲清亮問道:“大姐,這發簪多少錢?”

倩玉聞聲便知是孤遙,攤主見另有買家隨即笑著回道:“二十文。”

孤遙付完錢笑著對倩玉道:“若是喜歡買下便是。”

背對著孤遙的倩玉羞澀一笑,攤主見二人是一起的,將發簪遞給倩玉道:“姑娘,您的發簪。”

正說著,天邊又起了雨雲,倩玉見狀無奈輕聲道:“又起雨雲了,還是快些回客棧吧。”

剛回走幾步一名男子匆忙間撞上孤遙,草草道歉後便走開了。周圍攤主見狀紛紛歎息,倩玉察覺眾人神態後才反應過來,又見孤遙無任何反應便提醒道:“您的錢袋……”

未等倩玉把話說完,孤遙微微一笑;從腰間拿出幾個花色不同的錢袋,大聲得意道:“本公子今天發橫財,這些錢諸位分了吧!”說罷,將手中錢袋盡數拋出。

眾人正欲撿錢袋時,方才衝撞孤遙的男子竟走了回來並喝道:“臭小子,竟敢拿我的錢做好人!”

孤遙見那人甚是氣憤,客氣問道:“這位兄台,這些錢袋是在下偶然所得,你怎麼說都是你掉的呢?”

男子聞孤遙所言更是氣憤,怒喝道:“分明就是你方才趁衝撞之機偷了我的錢袋!”

孤遙聽得“偷”這一字便來了興致,故作清白道:“哎呀,不巧方才在下的錢袋在衝撞後也丟了,照兄台方才所言,那在下是否也可以說在下的錢袋在兄台身上?”

孤遙的錢袋的確是男子所偷,然男子萬萬沒想到今天會撞到孤遙這個“賊祖宗”手上,先前偷到的所有錢袋全被孤遙順了去。話到此處男子隻得認栽並悻悻地快步離去。而孤遙也未想深究,隻是衝著男子的背影笑著喊道:“兄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盜海無涯回頭是岸!”

說話間天空已下起蒙蒙細雨,眼看雨勢還要擴大,師徒二人隻得走到臨近的屋簷下避雨。

倩玉看著手中的發簪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了一絲滿足的笑意,這一細微動作卻被孤遙發現並溫和問道:“怎麼了?何事如此開心?”

倩玉忙斂起笑意支吾掩飾道:“沒什麼,隻是想起您對那攤主的稱呼。”

孤遙斜眼看著倩玉,語氣輕快追問道:“說為師裝嫩是不?”

倩玉慌忙解釋道:“徒兒不是那個意思。”

孤遙正閑得無聊便想趁機解悶,揪著不放道:“徒兒你分明就是這個意思!看為師不好好懲戒與你!”

見孤遙生了氣,倩玉隻得認錯並低聲問道:“那您要如何懲罰徒兒?”

孤遙見倩玉這番神情臉上突然露出一副誇張的笑容道:“江南最美的便是這煙雨,為師就罰你——陪為師一塊兒淋雨!”說到最後幾個字時突然拉住倩玉左手奔出屋簷。

倩玉對孤遙的這一突然舉動雖然費解,但看著孤遙俊朗而溫和的笑容心中卻是無比的安定。感受著孤遙手心的溫度倩玉也跟著笑了起來,盡管這笑意已不再那麼單純。

二人在這江南雨巷肆意的跑著、笑著,或許在旁人看來就像是兩個瘋子,但這又有什麼關係,所做的一切隻要開心就好。

雨季將盡時師徒二人也將江南各地遊了個遍。期間倩玉學會了禦劍飛行,但倩玉臉上的笑容卻少了幾分。

這日二人在野外稍做休息,孤遙正要問倩玉近日有何煩惱時,一陣靈訊傳入孤遙腦中,頓時臉上輕鬆全無,對倩玉道:“倩玉,隨我禦劍飛行急速趕往酆都。”

酆都:人、鬼兩界間結界最薄弱的地方,每當月圓之夜陰氣鼎盛時結界便有幾率打開,人、鬼便可自由在兩界通行。因此酆都百姓家家都備有驅魔符咒,每到月圓時便家家關門閉戶貼符避禍。

師徒二人禦劍到了酆都城郊,隻見零落的門戶雖都貼了符咒但皆被破門而入。周圍彌漫著極強的怨氣。

倩玉感覺到四周的死寂不禁打了個寒顫,不安問道:“師父,迫切到此是否察覺到了魃前輩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