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潮濕的房間裏,彌漫著淡藍色的煙霧,光線陰暗的隻能模糊的看到房裏大致的情況。
我站在屋子中央,茫然的看著四周。
牆壁沒有粉刷過,水泥的牆麵上有著許多暗紅色的潑灑狀的印記。
斑駁的牆壁上麵掛著各種各樣的工具,工具全都鏽跡斑斑。
牆上的窗子外麵是濃鬱的樹木的枝葉。
從枝丫間透出的光線來看,外麵的陽光肯定是非常的明亮的。可陽光到了窗台便戛然而止,好似被切斷了一樣,一點也照不進來。
窗子下方有一張老舊的桌子,破破爛爛的,呈現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深棕色。
桌子上放著更多的工具,卻也都鏽蝕的非常厲害。
地麵也沒有任何的裝修的痕跡,水泥地麵上,一片一片的暗紅色卻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我這是在哪裏?
奇怪的讓人窒息的寂靜和陰暗的感覺不斷的擠壓著我的神經。
身後的木門卻在這時“吱扭”一聲,突然打開了一條縫。
我回身看向那裏,門後有光線,卻沒有任何人。
我走過去,穿過一條狹窄,卻不長的走道,來到另外一間屋子。
我發現這間屋子和剛才的差不多的格局。
一樣的水泥的牆麵和地麵,一樣的各種的鏽蝕的工具。
一樣的窗子,就連桌子都是放在那。
就像是一個鏡子的內外。
唯一不同的是,這間屋子的地麵上放著一個大號的籠子。
籠子裏鋪著破舊的棉絮。
棉絮髒的看不出一點白色。上麵都是黑色和暗紅色的結痂。籠子的角落裏,蜷縮著一個嬰兒大小的東西。
它的整個身軀都呈現一種深紅色,圓圓的腦袋埋在瘦小的四肢裏,身後還拖著一條尾巴。
我彎腰仔細的看了看,居然能看到肌肉的走向——就像被剝了皮一樣!
一種惡心的感覺不斷的翻湧了上來,我趕緊直起身子,不再看它。
身後傳來一些細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猛然回頭,發現兩個人站在我進來的門旁邊,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皮膚肮髒且龜裂。
從頭發的長度能看出來時一男一女,但那頭發也髒的不成樣子。
佝僂著的身子有些前後的搖晃。
胳膊垂在那裏,每人手裏都握著一把工具,光線太暗,隻能大概看出是扳手之類的東西。
他們的臉微微低著,上麵沒有任何表情。
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我,從我的角度看上去,就像在翻白眼。
這樣的景象讓我感到汗毛慢慢炸了起來。
我不自覺的往後退去,腿一下靠在了籠子上。
這時,我感覺自己的褲角動了一下。
低頭看去,發現一隻幹瘦的紫紅色的小手正緊緊的抓著我的褲腳,正是那籠子裏的東西!
我驚恐的甩著腳,可那小手卻死死的拽住我的褲腳不放。
我一邊甩,一邊快速的打量著四周,尋找逃離的方向。卻發現,唯一的出口就在那兩個人身後。
這樣的狀況下,讓我越過那兩人根本不可能!
慌亂間,我看到了那扇窗。
那外麵的陽光燦爛至極,翠綠的樹葉在陽光裏跳著舞。
樹葉?我靈光一閃。既然能看到樹葉,那麼這裏離地就應該不是很高。
不管怎樣,跳下去應該不會比現在的情況糟。打定主意,我猛然發力甩開褲腳的手,快步向窗子跑去。
我飛身跳上桌子,一腳向窗子踹去。
求生的欲望讓我卯足了全力,老式的木質窗框伴隨著難聽的呻吟向外彈開。
奇怪的是,玻璃居然完好無損。
我蹲在窗台上,屋外的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眯縫著看了看下麵,發現這裏離地麵有二層樓的高度。回頭看向門口,那兩個人正向我跑來。
情況已經容不得我多想,心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