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終於將豹子一家送到草窩的時候,我全身都已經被汗水侵透了。
阿妹讓我在這裏守著母豹和豹子寶寶,自己帶著公豹子進了樹林。過了半個多小時,阿妹和公豹子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不少的東西。除了一些野生的水果蘑菇,還有不少的山雞野兔之類的野味。
我本來以為那些野味是用來給我們改善生活的。卻見阿妹隻挑出幾顆水果遞給我,隨後將野味一股腦的都堆在了草窩旁邊。
“別看了,那些是母豹子恢複體力之前它們全家的儲備糧食。吃吧,除了水果,包裏還有幹糧和水。趕緊吃,吃飽了咱們還要繼續趕路。”
我看著手裏的水果,苦著臉道:“我們不歇一會再走啊?”
昨晚到現在,我們這屁股才沾了地不一會啊!看她這意思,連眯一會的時間都不打算給我呢。
阿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歇什麼歇。我們必須在三天之內抵達新神廟,否則你身上的蛇主會出問題的。現在我們已經耽誤了半天的行程了。你再歇下去豈不是更晚了。忍一忍吧,等到晚上再一起休息。”
她說話的時候,我正好看到她的臉色。此時那小麥色的皮膚也略顯蒼白起來。大大的眼睛周圍更是掛著兩個烏黑的黑眼圈。我在心裏哀歎了一聲,人家小姑娘都能堅持的住,我這個大男人也就更不能退縮了。
臨走之前,阿妹又采了一些藥草。她將藥草搗碎後,敷在了我的額頭和脖子上。到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的傷,抬手去摸的時候,卻發現傷口居然一點都不疼。
“你身上有蛇主,傷口本身愈合速度就很快。這藥草是消炎的,算是加強一下蛇主的作用吧。”阿妹一邊給我敷藥,一邊跟我解釋道。
我發現她雖然對我還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但是至少不像之前冷的那麼厲害了。
胡亂的吃完早飯後,感覺快要耗盡的體力終於恢複了一點點。但剛吃完沒幾分鍾,阿妹就開始催促我繼續前行了。我們揮別了豹子一家,繼續踏上了蛇主的運送之路。
清晨的山林空氣異常的清新。雖然已經是上午八九點鍾,但是陽光還沒有完全滲透到樹林中來。此時的森林和夜路時看到的景象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黑暗向來都是人類恐懼的根源,所以黑暗中的森林自然也不會給我留下什麼好印象。但等到陽光升起之時,你卻會發現,哪怕隻是簡單的綠,也能分離出許許多多的變化出來。野獸的低吼變成了呦呦鹿鳴,嗡嗡的蟲鳴換成了鳥兒婉轉的歌聲。
視覺和聽覺的變換讓我的腳步輕快了許多。本來還有些萎靡的精神也感覺清醒了不少。
有了精神以後,我快走幾步,趕上了前麵的阿妹。我笑嘻嘻的看著她道:“阿妹,我有些不明白的事情,能問問你不?”
她斜眼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會才道:“說吧。”
我聽出她語氣不似之前那般冰冷,趕緊問道:“我想知道昨天你是怎麼和豹子打起來的……”
其實這個問題從我看到她和豹子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就一直在想了。
昨天公豹子看到我的時候,完全可以無聲無息的向我撲過來。可它卻先給了我示警之聲,我才發現了頭頂上的它。之前我還以為它是來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後讓母豹子去襲擊看起來弱一些的阿妹的。可是那時母豹子顯然身懷有孕即將臨盆。反倒是應該讓它來吸引注意,公豹子去襲擊才比較靠譜吧?
聽到我問的是這個,阿妹明顯一頓,隨即臉紅到了脖子根。
我正奇怪她的反應,就聽到她歎了口氣道:“昨天你去林子裏之後,我就在篝火邊等你。你剛進林子沒多久,那隻豹子就從樹林裏鑽了出來。我以為它是要來襲擊我的,於是就拿起刀子對著它。那豹子雖然對我也有警惕,但是並沒有攻擊我的意思。我見它隻是默默的走到河邊低頭喝水,便想移動到篝火另外一邊,好距離它遠一些。但是我注意力一直在它的身上,卻沒看到腳下的石頭。……”
她說道這裏,臉更加的紅了。本來不打算再說,卻發現我一副坐等下文的模樣。她咬咬牙繼續說道:
“我絆倒後本來是往後坐下去的。但手裏拿著的彎刀不小心打在了篝火上頭。一段燃燒著的木柴就奔著母豹子飛過去了。母豹子本來就對我充滿警惕。看到飛過去的木柴,以為我對它發動了攻擊。然後就奔我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