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瑞說的一堆不著邊際的話讓原本難受自責不已的蘇沫雪噗嗤笑了出來,看他嘰裏呱啦地說了這麼多話,完全不像是一個受傷的人。
“安啦,我沒事的,你快去休息吧,我也困了呢。”打著哈欠,爾瑞一副要趕人的模樣,精神好的時候就特別好,現在要困了,連眼皮都在打架,蘇沫雪隻要走人。
“我在隔壁,有事情你讓看護過來叫我。”臨走時蘇沫雪留下一句話才離開,要不然心裏還是不安,難受得要命,唉,又想到自己做的夢,還是擔心不已,或許她應該打個電話給小舞看她平安到家了麼?
可是小舞這個時候都在寫小說,她最討厭別人在半夜打擾她的,還是算了,等明天她過來再說吧,蘇沫雪搖搖頭。
“讓開,讓開。”一群醫生護士推著搶救車就從蘇沫雪的身邊匆匆跑過,蘇沫雪忙躲到一邊讓他們先過去,看著遠去的搶救車,蘇沫雪覺得有些奇怪,車上的那個人看著感覺有些麵熟,好像……蘇沫雪快步跟上搶救車。
“沫雪,你怎麼在這裏?”安爾其突然出現,從後麵將蘇沫雪拉住。
“剛才送來的那個人我看著有些熟悉,好像……小舞。”蘇沫雪猶豫地說著,扭臉看向爾其,“你怎麼啦?天哪,你手臂上怎麼還有血呢?爾其,你怎麼啦?”蘇沫雪抓著爾其受傷的手臂,叫著。
“沒關係的,被刀子劃傷而已。”爾其溫和一笑,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似乎是不想蘇沫雪擔心。
“快去包紮傷口啊,爾其。”蘇沫雪怕又是今天的那群人,擔心不已,拉著安爾其就要離開。
“誰是蘇小舞的家屬?蘇小舞的家屬呢?”拿著病曆的醫生站在搶救室的門口大喊著,正欲離去的蘇沫雪一怔,緩緩地轉過身去望著剛才推進搶救室的搶救車,又看了看揮舞著病曆大聲叫喚的醫生,腦袋一下子懵了,頓時裏麵就空白一片。
誰是蘇小舞的家屬,誰是蘇小舞的家屬?
小舞出事了?來來往往的人將蘇沫雪撞倒,讓蘇沫雪腦子立刻清醒過來,馬上跑到醫生的麵前,著急地問道:“醫生,裏麵那個病人叫什麼?蘇小舞是不是?她怎麼了?”
“你是蘇小舞的家屬嗎?”
“我是她姐姐,她怎麼了?”
“腦顱中槍,高危期,極有性命危險,現在我們要給她做手術,麻煩你在協議書上簽個字。”醫生拿著病曆和協議書給蘇沫雪,但蘇沫雪像傻了一樣愣在那裏,腦子裏隻剩下一句話:腦顱中槍,高危期,極有性命危險。
小舞怎麼會中槍?她怎麼會中槍?
蘇沫雪突然瘋子一樣抓住醫生的手大聲叫著:“小舞怎麼會中槍?她怎麼會中槍?你告訴我,她怎麼會中槍?”
“小姐,請你冷靜一些,小姐。”醫生急著去做手術,可眼前這個瘋狗一樣的女人讓他真的很難纏呀,醫生不耐煩地推開蘇沫雪,對旁邊的護士喊道,“給她打鎮定劑。”說完,就進了手術室。
而安爾其就那樣冷冷地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切,看著蘇沫雪瘋一樣尖叫著,然後被打上鎮定劑被人帶走,就像一個旁觀者看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和情緒,隻是淡然地看著。
或許他留下蘇小舞一條性命是正確的,隻是……蘇小舞恐怕日後都要成為植物人了。
嘴角泛起冷笑,爾其捂住手臂上被自己劃傷的傷口快步離開,這場戰爭,他是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