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時的機程已足夠讓我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強忍著胃部陣陣泛酸,拿到了托運的大箱行李跟著人群回到了故土。
揉揉有些酸澀的雙眼,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總覺得首都哪兒都好就是人太多了。一年的離鄉背井也足夠我對這個城市充滿了思念。
“七夏!想我沒想我沒!”突然一個不明物體搞得我一個措手不及,箱子都拿不穩忙接住撲上來的一團“肉”?
“碗碗,你怎麼在這裏!”在機場見到閨蜜碗碗的我確實吃驚不小,考慮我暈機的原因打算回來修整好了再通知好友的。淩晚晚,人如其名啊就是一個“碗”。哈哈,我沒笑……不過那也是一個最可愛的碗。我捏了捏碗碗臉上軟軟的肉:“碗碗,我沒在的日子你又是吃了多少。”
“哪裏有”碗碗給我一個白眼拍掉我不懷好意的爪子,“我茶不思飯不想的明顯就瘦了。”
我苦笑不得的點著頭:“恩呢恩呢,我們家碗碗真是瘦得我心都疼了。”
聽出我話裏有話的碗碗顯然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拿上我的行李就招著出租車:“走吧走吧。”
我這邊一頭霧水:“你這是要去哪裏的意思麼!我才剛回來,啊喂!你不能這樣這算是強迫綁架麼,哪裏有在機場堵我的這麼狠啊。”我一個勁的抗議,無奈拗不過碗碗乖乖上了車。
看著高中時期熟悉的小酒吧,我一張臉頓時黑完:“淩晚晚,不要告訴我是同學會。”
“北鼻,我倆的默契果然不需要過多的交流。”碗碗自鳴得意的挽著我的手將我往裏麵帶。
我拿著箱子轉身就走,“七夏?”卻聽見了之前隻能在夢中回想才能聽見的聲音,“不進來麼。”
手中緊握著箱子,小幅度的深呼吸了幾下,揚起自認為完美的微笑,“當然。”
“七夏,我……我不知道他會來,隻是大家都很想你,就是聽說這次他是不來的我才打算直接帶你過來的。”碗碗有點擔心的看著我。
我衝小妮子笑了笑:“我沒事,不會勉強自己的。”
隻有見到了陸寒昇我才明白這幾年的自我放逐不過是不願想起的逃避,不願意參加同學會的原因隻是我不想承認自己想見他的念頭早如雜草一般肆意瘋長。
我用所有力氣鑄好的銅牆鐵壁,你不過遠處清淺一笑,就令我潰不成軍。
大抵是我的到來讓同學們欣喜異常,這裏拉著我那裏圍著我,害得我差點以為要找我簽名什麼的。看著已經不再稚嫩的麵龐透著曾經青蔥歲月熟悉的親切,不由得鼻子有些發酸,未畢業過後從未出席過同學會的自己感到羞愧和少許遺憾。
時光荏苒,我們都回不去以前的模樣。
酒過三巡,很多人已經在沙發上各種東倒西歪甚是好玩,不喝酒的我是為數不多還沒睡著的人。女士們雖然天生自帶三分酒量好像確實也比不上注重後天酒量培養的男士們,精心打扮的儀容都已有些走樣,將她們之前脫下的外套件件的披回她們熟睡的身上,安靜的能清楚聽見還在喝著酒劃著拳認不到一二三的酒桶分子神侃的話。
向吧台要了一杯熱水想叫醒碗碗稍微醒醒酒,不過似乎被此時困乏的她異常嫌棄,動作大的差點把我手中的杯子打掉,於是便不再叫她。略微聽見有人不適的聲音,看見熟睡的人正緊皺著清秀的眉,睡得很不安穩。歎了口氣,我自是知道他是空腹喝酒胃疼。整個晚上我的目光都不曾向他望去,終於還是管不住自己。去到酒吧對麵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買了加熱的牛奶,將他喚醒。
“喝點吧,會舒服點。藥店都關門了總比沒有好。”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終究還是住了口。
他愣愣的看見我手中的牛奶,半天反應不過來,我都在考慮是不是太自作多情的時候,他將我手中牛奶接過,慢慢喝了起來。
後麵事情記不大清楚了,醒來都是第二天了,身上披著他的外套,我以為我們的相遇也就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