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子還不知好歹的繼續說道:“我小時候看到過,槍斃人的背心要背一個牌子,上麵就是人名字,在畫上一個紅色的叉叉。”
當時所有人都說胯子嘴巴賤,但是黃坤心裏想的卻是別的,這個叉叉形狀沒那麼邪乎,但是如果是鮮血畫上去的,那就有道理了。
黃坤也仔細地看了,那個門上的紅叉,還真像是血液,已經幹涸成紅褐色了。
當時黃坤和同學大喊倒黴倒黴,開學第一天就遇上這麼倒黴的事情。今年年成真是不好。
冬天放假前就下了那麼長時間的大雪。交通不便,好多同學都寒假沒有回家。於是暑假的時候,學校裏就很少有人留校。校園裏空蕩蕩的,誰知道出過些什麼事情。
黃坤和保衛這麼一對一答,保衛也不多說了,就要他們馬上去三醫院。黃坤攔了的士到了三醫院,在門診大廳裏詢問了淹死在那裏,接待的護士,二話不說,帶著他們走到太平間。
當黃坤和同學走到放著李大胯子的屍體跟前,一股寒意蔓延的全身。護士把蒙在屍體身上的白布給拉開,邊拉邊說:“肺氣腫,肺部嗆了水的,急性死亡,你的同學太大意了。如果當時急救的話,還能救活,可惜了,跟我差不多大的。。。。。。。“
“不是胯子!”黃坤的同學喊起來,“不是他!”
黃坤一也看到了,的確是不胯子。心裏鬆了口氣。
那個屍體臉部平靜,手蜷曲在胸口,五指都彎曲,跟雞爪子一樣。臉部發紫,嘴巴張著,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眼睛瞪得老大。
“不是我們的同學。搞錯了。”黃坤看著那個屍體,嘴裏對護士說道。
“哦。”護士冷冷的回答了一聲,把白布扯上來,又把屍體的臉部蓋起來。蓋到臉部的時候,黃坤猛的後退一下,他好像看到屍體的眼睛自己閉上了。
黃坤沒有膽量要求護士把白布又給拉下來,心裏起了個疙瘩,和同學往醫院外走去。
回來的時候,就沒有來得這麼急切,大家順著城東大道,向學校走回去。
在路上同學就說,胯子一定又是在網吧包夜通宵,幹脆我們去網吧找找他。
“找什麼找!”黃坤說道:“他又沒死!”
半路上,黃坤接了個電話,一看來電顯示,是胯子的號碼。
“你死哪裏去了?”黃坤接了電話就說道:“都以為你淹死了,我們剛從醫院出來。”
“大黃。你快回來。我在寢室。”胯子在電話裏說道:“我有事跟你說。你千萬不要對別人說。”
黃坤掛了電話之後,心裏緊張,胯子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而且很有可能和剛才在醫院裏看到的那個淹死的屍體有關。
回到寢室之後,同學看到胯子還好端端的在寢室,就免不了和他開玩笑,“你怎麼沒淹死啊。。。。。。一看你就是個死樣子。。。。。。淹死這麼多人,怎麼就沒把你給淹死。。。。。。”
黃坤沒有說這些風涼話,他看到胯子神色不對,放在往常,胯子早就和同學打罵瘋鬧起來。可是現在胯子神情萎靡,看樣子是受了什麼刺激。
大家鬧完了,都各幹各的。過一會,有同學進來通報消息,“淹死的那個人的身份查出來了,是零七級的,仙桃人。”
黃坤心裏可以肯定,胯子絕對和這件事情有關係。
胯子就是仙桃人。
等大家夥都對這件事情沒什麼興趣了,黃坤向胯子點了點頭,“我們出去說。”
胯子站起身來,顫巍巍的跟著黃坤向外走,黃坤看見胯子走不穩當,準備去扶,可是手伸了一半就縮回來,剛才那個屍體的就躺在胯子的床上,而且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孩子正挽著胯子的胳膊。
黃坤連忙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去看時,又什麼都沒有了。
胯子看見黃坤的這個樣子,幾乎要哭出來,“你看見了?”
黃坤什麼都不說。
兩個人走到南苑宿舍樓的外麵,坐在人行道的圓墩子上說話。
“大黃,我要死了。”胯子說道:“隻有你幫我,你說過你爺爺懂一些神鬼的事情,你也懂一點,是不是?”
“到底發生了什麼?”黃坤問道。
“淹死的那個人,是我的老鄉,在一起吃過幾頓飯。”胯子說道:“這幾天很熱,都九月份都這麼熱。我的那個老鄉,就說晚上去運河遊泳。我當時也沒想什麼,就答應了。”
“你老鄉死了,你在場!”黃坤奇怪的說道:“我沒聽說你在場啊。”
“你等會,我現在心裏好亂。”胯子把自己的腦袋拍了拍,“我還是把那個東西給你看吧。”
胯子在自己的身上掏了一張紙出來。
黃坤接過來,拿在手上看,這是一張草紙,上麵用毛筆寫了一長串的字符,最下麵畫了一個叉,就是紅色的。黃坤的手開始抖動起來,這就是開學的時候,寢室門口一樣的圖案。
“你看的懂嗎?”胯子哭喪著臉問道。
“看不懂。”黃坤說道。
胯子說道:“是那個小孩給我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黃坤說道:“你慢慢講,這張紙的確不是好事,應該是個詛咒人的東西。”
“這是個契約。”胯子說道。
“你把事情仔細說說。”黃坤看到胯子已經要崩潰了。
胯子說道道:“給我根煙抽抽。”
黃坤把煙遞給他。
胯子狠狠抽起來,兩三口就把煙抽完,然後開始說起來:
昨天晚上吃了飯,我和我老鄉就去運河遊泳。我們準備脫衣服下水,我們遊泳的地方人不多,就幾個釣魚的在旁邊。
當時我下水的時候,有個釣魚的老頭,就警告我們,幾天前這裏就淹死了人的,要我們不要下去。我和老鄉當時聽了就不樂意,走到更偏僻的地方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