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軒又躲避了一陣子,卻是發現申狼的一些招式已經重複再用了。
這時,他嘴角微翹,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看來,申狼所學的技藝也差不多使盡了。來來去去,總共也隻有一套拳法,三套掌法,一套腿法以及一套步法。他自己觀摩了這麼一段時間,雖說不能全部學會,基本上也記住,偷師了差不多了。
不過,光看光記住是不夠的,想了解那些招式的變化奧妙,必須出手試探一下方可。想到此處,夏雲軒也不提先前的約定,裝著有些氣喘,並露出一副疲倦之色,故意放慢速度,試著與申狼交手,喂招。
隻見他一邊動手,一邊說道:“十招已過,你輸了,快賠償我的損失。”
申狼見夏雲軒出手,先是一驚,心中懼意漸萌,正想認輸。可一交上手,卻發現對方出手並沒像先前那麼快,力道也沒看上去那麼大。另外對方不出招還好,一出招時空門大開到處都是破綻,根本就是一副不會武藝的樣子。
於是,他的心中不禁疑雲頓起,暗道:這個小鐵匠難道不是練武之人?出招時怎麼破綻百出?不可能啊,他之前幾下子就打倒了申豹表哥一幹人,再看他們的樣子受傷不輕,也不像是裝的?這小子到底玩什麼花樣?”
雖聽到夏雲軒的說話,但申狼心生疑惑,並不願就此認輸罷手。笑話,這小鐵匠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厲害,輕易認輸,且不說要賠錢,要是丟了申家莊的臉,回去他老爹也不會放過他。
因而,申狼裝聾作啞,根本就沒有理會他。至於誠信約定什麼的,自始至終都是麵前的小鐵匠自己一個人說,他可沒答應!開始他隻說“好,希望你不要食言”,他隻叫對方不食言,可沒說自己不可以食言啊!如此想來,這一點申狼還覺得自己蠻機智的。
二人交手了片刻,申狼更是奇怪了。這小鐵匠出手時,明顯沒有什麼招式,完全就是亂打一通!有時候光進攻,卻忘了防禦,有時候又光防禦忘了進攻。不僅僅如此,這家夥招式也不連貫,步伐淩亂,根本就是自亂陣腳,完全野蠻打法!跟他對打,打著打著就像普通的街頭鬥毆,根本一點章法都沒有。
起初他以為是夏雲軒故意賣些破綻,引他上當。故此,申狼並不敢出手攻擊其破綻之處。
然而,與夏雲軒交手時間越長,申狼越感到疑惑不解,甚至有些難以置信。因為對方露出的破綻實在太多,太多了!即使賣破綻也不像他這麼肆無忌憚的,這根本就是在侮辱一個武者!
最終申狼真的怒了!就算你很厲害,也不帶這麼玩的!
他忍無可忍,瞅著夏雲軒的一個破綻,試探著出了一招。於是,夏雲軒的胸膛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整個人蹬蹬地往後退,齒牙咧嘴,好像真不是裝的。
的確不是裝的,夏雲軒體質被強化,固然耐打一些,但被人這麼來一下,還是會痛的。
這時候,夏雲軒一邊摸著胸口,一邊裝著很惱火地說道:“喂,說好十招之內,你不能打中我算輸的。這麼多人看著,你不要耍賴啊!”
他的表現徹底讓申狼疑雲盡消了。申狼已經確定,眼前的家夥根本不會武藝,純粹是氣力皮厚,能挨打而已。被一個不會武藝的小鐵匠唬住,還在那麼多人麵前,露出那種怯懦的醜態,實在是丟盡了申家莊的顏麵。
想到此處,他的心中就升起一種被小人物戲耍的感覺,羞愧難當,麵也是熱辣辣的,好像火燒一般。
又聽見夏雲軒提起此事,申豹不禁冷笑連連,說道:“哼,自始至終,都是你說你自己說話算數,我可沒說自己說話算數。另外,我說‘好,是希望你不要食言’,而非應承我自己不能食言。因此,十招已過,我還是沒輸!”
夏雲軒聽他這麼一說,雙眼微眯,臉上流露出一個讓人難以琢磨的笑容,說道:“那麼說來,你至始至終都沒打算賠償我的損失了?”
“呸!”申狼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挽起袖子,惡狠狠地說道,“不知死活的小鐵匠,你以為你算哪根蔥,讓我們賠錢!告訴你,今個兒,我不單讓你賠償我們的所有損失,還要好好地教訓一下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