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當初被傳得是如何如何好的姑娘,後來退親的還以為提親的人踏破門檻呢!誰知道又出了那種事情,心狠手辣害死四公子的孩子不說,現如今丟失清白誰又知道這是不是報應?”
“我也覺得,那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對不住她的是四公子和那個如煙,她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必然是要遭報應。”
當初傳言喬靜溫柔體貼,善良純潔,賢惠懂事的是這些百姓,如今說喬靜心狠手辣,不是省油燈的人也是這些百姓,流言蜚語能讓一個人變得更好,也會直接摧毀一個人。
在事情傳得人盡皆知的時候,蘇雲卿才知道,睜大眼睛看著追星,“此事沈氏還不知道?”
追星點頭,隨後又道,“現在王爺還瞞著,不過應該瞞不了多久了,隻要沈氏出了莊子,此事必然會傳道她耳朵裏。”
就沈氏這樣的身體情況,知道這事以後必然會受重創,靖王瞞著也是為了她好,就沈氏對喬靜的疼愛,必然是受不住了。
“主子今天去了莊上,夫人你就不要為這種事情擔憂了。”
蘇雲卿微微點頭,摸了摸自己還平坦的肚子,“看來以後孩子真的要好好教育了,要看到孩子最好的一麵,缺也不能忽視他身上的缺點,更不能裝作看不到缺點。”
近日蘇雲卿總是能在別人身上看到教育孩子的問題,牢牢記在心裏。
另一邊
靖王和淩風華相對而坐,淩風華依舊像往常一樣雲淡風輕,而靖王卻少了平時的豁然,全身上下都偷著一股壓抑感。
過了許久,淩風華才放下茶杯,抬頭看著靖王,“渠州景色宜人,四季如春,你若是願意,我可以送你和祖母一同離開。”
靖王聽了微微皺眉,“你也覺得我老了,不中用了?”
“四十多了,加上你常年所受的傷,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你的確不算年輕了,人老了就要服老,有些事情已經過去多年,哪怕你覺得還值得珍惜卻不能不承認他已經變了味,你有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她也有了自己擔心的兒女,怎麼也回不到初遇時的模樣。”
淩風華的這番話讓靖王抬頭,皺眉,有些不明。
“你對喬靜與眾不同,我和祖母都看出來了,有些事情你認為是秘密,其實並不是。”
有時候你覺得你已經克製了自己心中的感覺,可是對於某個特殊的人,你還是會情不自禁的多看幾眼,你以為毫無痕跡,其實已經人盡皆知。
當局者永遠沒有旁觀者看得清楚。
對於淩風華怎麼會知道這些事,靖王並不覺得奇怪,更不會覺得這是淩風華故意去查探他,隻是微微歎了一口氣,“人這一生,生老病死,我的確就隻剩下一個死了。”
“老了並不等於輸了,人生不是打仗,你這輩子活得很精彩。”
聞言,靖王隻是扯了扯嘴角,“真是沒有想到,你這臭小子也會安慰人了。”
“並非是安慰你,不過就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認為我這輩子很成功?”
“成功,但是並不完全。”
“什麼意思?”
“你將感情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不管是維護兒女還是孝順母親,你都總是覺得自己義無反顧,習慣了!對於自己心裏所藏的那個人,你更是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線,是因為當初想要守護一輩子,還是不想在自己心裏成為一個不守信用的人?別人早就放下,放不下的從來都是你自己,我記得蘇雲卿說過,女人沒有愛情,誰對她好她就跟誰走,相對而說,父王並不是對她最好的那個人吧?或許你也曾把她放在手心裏過,可是時過進遷,別人給了他更多的好和不好,十多年的刻骨銘心,如何算都抵得過當初初見時的一時悸動。”
男人最是重感情,最難忘的就是最初的第一次心動,而女人卻不一樣,在往後的日子裏,隻要有人對她好,疼惜她,對於最初的感覺,必然是會慢慢淡忘。
“或許,真的是我太過執著了。”
那天,他依舊記得沈氏眼裏的淡泊,對於他,沈氏的眼睛裏已經沒了當初的模樣。
或許風華說的對,放不下的永遠都是他自己一個人。
“妻子,生不同日死同穴,你護她自然是應該的,可是兒女卻不同,你護不了他們一輩子,你要看清楚你會比他們早死這個事實,你對他們除了教導,維護,更多的是放手。”
“我沒有放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