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閻百川醒過來了。他掙紮著站起來,發現自己是被丟到一個深井裏了,身上還綁著繩子。井的一麵有個大洞,裏麵不時傳出低沉的嗷嗷叫聲。閻百川壯著膽子往裏麵走了兩步,忽然一雙綠幽幽的大眼睛出現在他麵前。閻百川本能地往後一退,忽然一個龐然大物嘶吼一聲衝出來。閻百川貼著井壁,這才看清楚,一個頭上長者大角的怪物從洞裏出來虎視眈眈地望著他。這怪物,鼻子吹著氣,綠綠的眼睛炯炯有神,嘴巴上有長長的胡須,金黃的毛發披滿了全身。
“難道這就是月姬她們說的赤炎麒麟?”閻百川心裏想,“想不到我大仇未報,居然要給這個畜生吃了。”
赤炎麒麟慢慢走過來,就算是沒受傷的時候,閻百川也不可能是赤炎麒麟的對手。更別說此時閻百川此時右手殘廢了,渾身都是傷了。閻百川心裏也清楚,無奈的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閻百川沒有等到脖子被咬斷的疼痛,反而發現赤炎麒麟在舔自己的臉。
“這畜生,我現在落到你手裏,要吃就吃,舔我幹什麼。”閻百川鬱悶地想。誰知道赤炎麒麟舔了一會兒就趴在地上,很溫順地望著他。
“難道他不想吃我?”閻百川看赤炎麒麟舔了自己半天居然最後趴在地上看自己。那溫順的樣子讓他想起自己在大佛教喂的馬。
“喂,你是不是不準備吃我了?”閻百川壯著膽子說到。雖然他想這個家夥絕對是聽不懂的。
赤炎麒麟鼻子吹了口氣,仍舊很溫順地趴在地上。閻百川見它完全沒有攻擊自己的意思,於是膽子大了起來。他離開牆邊慢慢靠過去,然後小心地坐在赤炎麒麟旁邊。閻百川看這赤炎麒麟,忽然覺得這怪獸特別親切。他伸出手撫摸了赤炎麒麟金黃的毛發,赤炎麒麟輕輕地哼著,仿佛很享受一樣。閻百川這時才發現,赤炎麒麟的腳上鎖著銬子。銬子的鏈子已經被扯斷,但是掛在腳上。
“這赤炎麒麟好像不排斥我,我真是命大,剛才還以為還命喪麒麟口了。”閻百川心想,“以前在南洋,小時候聽叔父講過,麒麟是中原特有的神獸,幾百年才出現一次。想不到自己能親眼見到它,而且它還乖乖躺我腳下。”閻百川想到這裏,心裏忽然有種興奮感。
閻百川靠在赤炎麒麟身上,輕輕撫摸著它,慢慢睡著了。赤炎麒麟閉著大眼睛,輕輕哼著。
閻百川做了個夢,夢中他和家人快樂的在一起。叔父和父親喝酒暢聊著生意,母親慈祥地在做刺繡。忽然一個黑衣人出現,他徑直往家裏的廟堂闖去,去搜尋冰魄。閻百川看到叔父被黑衣人一掌打死,父親的喉嚨被黑衣人扭斷,母親的胸口被黑衣人殘忍地一掌刺穿。閻百川掙紮著想喊,想衝過去阻止,但是他怎麼也動不了。這時,母親趴在地上對他說:“百川,他右手手臂有個牙印,是我咬的!是我咬的!是我咬的!”
“啊!”閻百川大汗淋漓地醒過來,赤炎麒麟感覺到他的不安也站了起來,呆呆望著他。
“我做了個噩夢,對不起啊,麒麟兄。”閻百川大口喘氣,一使勁才發現右手生疼,於是換用左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汗。他摸了一下,懷裏的冰魄還在,閻百川想起夢裏的情景,傷心地底下頭。赤炎麒麟過來舔著他的手臂,似乎在安慰他。
“麒麟兄,你對我真好。”閻百川也撫摸了赤炎麒麟說到,“麒麟兄,你被關在這裏多久了?”
赤炎麒麟鼻子吹了吹氣,居然搖了搖頭。似乎在說:“不知道。”
閻百川嗬嗬一笑:“看來你是受了不少罪。麒麟兄,你想出去麼?”
赤炎麒麟聽到“出去”兩字,忽然有些激動地輕輕蹦了兩下,拚命舔閻百川。
“天啦,原來你聽得懂我說話!”閻百川有些興奮,“麒麟兄,有機會我一定把你救出去。天大地大,你不該被關在這裏一輩子。”
赤炎麒麟又輕輕哼了兩聲,舔了舔閻百川,仿佛在說:“好的,你說話要算數。”
閻百川想不到這種神獸如此通人性,更加堅定了要辦法救赤炎麒麟出去的念頭。閻百川摸了摸赤炎麒麟腳上的銬子,說到:“麒麟兄,是誰給你銬上的,我幫你取下來。”說著他用左手使勁去掰,然後腳銬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