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瞬,池安夏摁下了呼救器。
她一向聰明,怎會對喬雅沒防備?在她進來的時候,她就不動聲色地將呼救器握在手裏。
本意隻想試探一下,她到底會對不能動的她做出什麼事來,但結果令人心寒。即使性命無憂,她的心還是一點一點沉下去,原來,她真的可以心狠到要她的命的地步!
護士很快就趕來,見到這幅情景也被嚇傻了,拚了命地把喬雅拉開。這位池小姐若是再出什麼事,何總會把醫院都給拆了!
喬雅被趕來的保安架住,仇恨的目光如毒蛇般定在她臉上:“池安夏,果然誰都比不上你的心計!”
池安夏閉目喘息片刻,露出一絲笑意,算是默認。而後緩緩睜開眼睛,清冷的目光直射進她的眸子裏,帶著令人心驚的嚴寒,“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恨我,就因為連恒?”
那目光看得喬雅心底一驚,但此時,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心中隻有氣憤與不甘,想起曾經因池安夏而遭遇過的刻骨傷害,雙眼頓時猩紅。
“池安夏,你就是那個罪魁禍首!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想起往事,喬雅幾近瘋狂,差點就脫口而出。
但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連恒妖嬈的臉,他死死將她禁錮在身下,狠狠地動作,讓她痛到幾欲昏厥!末了,他還說:“最好不要讓夏夏知道這件事,不然……”
硬生生把剩餘的話吞回肚子裏,“連恒不讓我說,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真相,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哦?”是連恒不讓說?還是根本就是她亂潑髒水!“我等著受良心譴責的那天!”池安夏冷笑一聲,眸子還是雲淡風輕。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何東林了,處變不驚,再不是那隻受了點委屈就炸毛的小獅子,淡然,就是對敵人最大的傷害。但是,此時的她,亦沒有想到,事情背後,原來真的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你!”喬雅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眼底一片猩紅。
“池小姐,這位小姐的行為已經對您構成了故意傷害罪,您看,要不要報警?”保安控製住喬雅,小心翼翼地問。
“你們看著辦吧,我想休息了。”池安夏揉揉吃痛的脖子,疲憊道。
“池安夏!你果然夠狠,我不會放過你的!”喬雅的尖叫聲回響在走廊裏……
池安夏閉上眼睛,不欲再去想,如果不是她有警戒心,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二十年的發小情誼,到頭來,竟成了刻骨的恨……
何東林回來的時候,池安夏還未醒,在夢中感覺到有人靠近,有些不安,但聞道那清冽熟悉的味道,瞬間安心,喜悅地睜開了眼睛,“你回來了?”
沒反應。他幽深的黑眸鎖在她笑顏如花的小臉上許久,一言不發。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俏皮地吐吐舌頭,伸出手在臉上亂摸。
依舊沒反應。
“到底怎麼了?”池安夏被他盯得不自在,正經皺著眉問。豈料,他還是一言不發,難道,是她又做錯了事,惹他生氣了?
“哎喲,好疼!”池安夏呻吟一聲,捂住傷口處,臉上盡是痛苦的表情,卻用餘光偷偷瞟他的反應。
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