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塵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藏進了棺材內,我們恰巧因為意外落入墓室,這才將血屍再次引出,幹屍複活。
已經塵封的往事,仿佛幻燈片一樣不停的在我腦海中浮現。
但我也知道,想象並不是現實,假設也不能當真。我們陳家,還有離家已經衰敗。原來曾守護山河的天璣衛陳離兩脈,隻剩下我和離東兩人。
如果以後遇到蘇唐兩家後人,我一定要詢問一下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麼,我心想。
但我依然還有幾個疑惑。
從我們進入大山開始,接連看到的那幾段排列古怪的滿文到底代表著什麼?
還有穹頂的流血月和北鬥七星,怎麼會彙集在一起?
流血月是啟動那些幹屍複活的關鍵,北鬥七星難道代表的是天璣門?
但兩者放在一起,有什麼意義?
而且,自從我們進入甬道後,便沒有遇到任何機關,那些人麵蜘蛛的出現明顯就是意外,這和墓室內的機關重重相比,是不是有些說不通?
不過,如果我知道一切,那秘密也將不會是秘密。
眼下詛咒成為現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長時間的壽命。若是想活著,便要再次找到彼岸花。
可四脈耗時幾百年,彼岸花也沒再出現,我真的能找到嗎?
躺在床上,我還在一遍遍回想著離東對我講過的話。
我沒想到,我們的起源竟如此不同尋常,可再輝煌的過往,也隻不過是過往。
現在陳離兩脈隻剩下我與離東,單憑我們兩個找到彼岸花已經不可能。
該怎麼才能聯係另外倆家,摒棄前嫌一同尋找彼岸花呢,我皺著眉頭。
忽然眼前一亮,我想起了蘇家的青龍玉佩。
但很快我的目光卻又暗淡了下去,我們家的四方鬼璽和青龍玉佩現在已經不知所蹤,父親留給我的那個木盒隻是一件暗器,我又該去哪裏尋找。
而且現在就連離家的封棺印都被李心怡搶走了,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裏,不由得又是一陣苦笑。
到底,我該怎麼做啊?
一陣無力感襲遍全身,我頹然的倒在床上。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我說了一聲,站起身。
進來的是一名我不認識的中年人,劍眉國字臉,顯得稍微有些不近人情。並沒有穿軍裝,身上是一件黑色呢子大衣,西褲皮鞋。進門後將呢子大衣脫下掛在了衣架上,在靠窗的一把椅子上落座。
在這裏待了一個月,我從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但看他走路的姿態,還有坐在那裏時並不刻意卻留露出的威嚴,趕緊站起身想要敬禮。
他對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坐下。
“你不用敬禮了,現在你已經複員了。”
我一怔,還是老老實實的敬了個軍禮:“您是……”
他並沒有回答我的話:“陳南是吧?”
我點點頭:“首長好!”
“你的檔案已經發回原籍,部隊會為你發一筆轉業安置費,如果你傷好了就在這份文件上簽個字吧。”他說。
我接過了那文件,不由得又是一怔。
又是保密協議。
“你也知道,有些東西你看到了就行了,如果傳到老百姓耳朵裏很可能造成恐慌。所以組織上想讓你保密,簽完字,你就可以回家了。”
他話說的雖然很委婉,但語氣卻不容他人反駁。
我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回家,毫不猶豫的在上麵簽了字,然後將文件交還給他。
“好了,一會兒會有專人送你去火車站,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他接過文件後站起身便要走。
“首長,我能不能問您一件事。”我趕緊說道。
“什麼事?”他轉過頭,目光如刀子一般定格在我的臉上。
那是從軍幾十年才有的一股氣勢,雖然我心裏也沒底,但我還是沒有回避他的目光:“首長,您能不能告訴我,和我一起回來的幾個戰友在哪?他們怎麼樣了?”
“都活著,不過以後你們盡量不要聯係了。”他說完,穿好了呢子大衣,走出了這個房間。
他的態度很明確,不想讓我們這些從墓穴內逃出來的人再見麵。
但,這明顯並不現實。
不久後,房門再次被打開。我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很快被送到了火車站,在兩名戰士的目送下,上了南下歸家的火車。
再見到離東的時候,已經是在兩個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