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封棺印已經回到了離東手中,雖然並不知道它的確切用途,但最起碼也可以起到震懾的作用。
而且離東從那個墓穴內給我帶回了山河刀,也是我們在見到蘇唐兩家人時,可以依仗的一點資本。
最重要的,我擁有關於我們四門命脈的彼岸花的線索,就算蘇唐兩家勢力再大,自己的命掌握在我的手裏,他們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
前往京城宜早不宜遲,離東回來的當天我便訂了三張前往京城的車票,晚上十點發車,第二天清晨到達。
養父臨走時候囑咐過我,讓我二十一周歲的當天,在前門大街手持白扇,每走七步晃一下白扇,第三日便會有人聯係我。
但我不知道,聯係我的那個人跟我們陳家有什麼關係,也不知道是不是蘇唐兩家的人,所以還是要加些小心。
但現在又有一件事,橫在了我的心頭。
雖然我不想去想,但每次看到離東我卻依舊忍不住質疑。
養父的真實身世是什麼?他真的是離家人麼?
我問過離東,他給出了我否定的答案。
我原本一直以為他是離東的父親,但是離東告訴我並不是。
他隻是在高考落榜後,詛咒顯現被收養他的家人送去醫院的路上,見過養父。
然後等到離東從昏迷中醒轉,才將這一係列事情告訴他,並囑咐他一定要與我前往一個部隊,等時機成熟通過離東的口,將他的話轉述給我。
當初我們家遭難的時候,離東家也受了牽連。
是他將我們兩人從家中帶走,一個送到了旁人家撫養,一個留在了自己身邊。
但他為什麼自稱姓離?難道離家還有其他人活著,並不是隻剩下離東一個人?
而且既然能夠找到離東,自然也會找到我,為什麼不直接對我說出這些話?
我總感覺,這一切好像是他有意安排的。
畢竟即使在一座城市,哪怕是同時報名參軍,也未必就會分到一個部隊,而且還在一個班。
甚至養母的離開,也應該和他逃脫不開關係。
他到底想做什麼,追殺他的那些人是誰。
誰又想搶奪我們家的四方鬼璽?一切都是問號。
在墓穴中我問過離東我們家是怎麼敗落的,當時因為李心怡的突然出現所打斷。
我之後再問離東,他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隻是說養父當初倒是提過一嘴,好像是和長沙城的那些土夫子,也就是我更習慣稱呼的盜墓賊有些關係。
不過他也不敢確定,這件事恐怕也就隻有養父知道。
但什麼時候我才能見到他,當年問出自己的疑惑,卻也是個未知數。
眼下將要前往京城,封棺印不用說,巴掌大小,戴在身上就好。
山河刀是個麻煩,怎麼看都屬於管製刀具,如何才能帶到京城令我有些為難。
臨走前離東說他有辦法,我便將刀交給了他,等他再回到我家的時候刀已經不見了。
白天的時候我將見過宮九娘這件事對他講了出來,他也沒表現出什麼驚訝的神情,反倒是讓我小心一些,別著了外人的道。
我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第一次對他刮目相看。
可當聽到他下一句說宮九娘想要招我做上門女婿之後,我趕緊因為自己的莽撞認知對自己道了歉。
“對了,這幾個月你跑哪去了?”坐在沙發上,我問離東。
“唉,別提了。”離東歎了口氣。
“咱們從那墓穴逃出來的第三天吧,我就被組織找去談話。你也知道他們會問些什麼,我就一五一十的說唄……”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可我就是沒說你媳婦,無論怎麼問我那個守口如瓶啊,就是不想讓別人找你媳婦麻煩,你說我奸不?”
“奸不奸的我不知道,但總感覺聽到你這話有些別扭。”我說。
“咋地,你倆還沒滾床單啊?”離東問我。
我瞪了他一眼:“你就說你之後怎麼樣就得了,不該問我的別問。”
離東嘿嘿的怪笑了一聲,目光盯在我身上令我十分不自在。
“然後我不就被抓去當壯丁,當帶路黨了麼。你不知道,我們在山裏走了將近一個月,差點特麼沒給我凍死,最後終於找到了我們進入的那個盆地。之前失蹤的哪個班的來的,咱們在斜坡上找到那個戰友的屍體還在。可是偏偏,那個幾層樓高的石像不見了!你說奇不奇怪?”
“不見了?”我驚訝的看著他。
“對啊,就沒了,要不然怎麼能說奇怪呢?當時咱們可是看的真真兒的,那石像上的洞口還是你打出來的。而且,咱們從進山到出山隻不過一天的工夫啊,為什麼我再回去的時候卻找了一個月?這完全不合常理啊。”離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