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繼續躲你的殼裏享樂去吧!”齊雪沒好氣把一個類似請柬的東西丟她臉前的桌子上,抱胸看她,“呐,六月初六,陽曆七月九號,你剛才也給我說了,你七月初閑的掉渣,那就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讓你近距離的直視一下你的情感。”
六月初六,被人們譽為最順風順水的日子,但直覺告訴她,真的不是好事,太順的東西,讓人感覺不真實,然而不真實的背後其實就是被掩藏的事實。
她瞟了一眼淺藍色鑲金邊的硬紙片,眼皮“突突”跳了兩下,小心翼翼的把卡片推齊雪麵前,“小雪,其實,我說的七月初,僅指七月五號之前,五號的時候,公司有個新裝發布會,也發了邀請卡,所以,這個表現的機會,咱要不再瞅個時機?”
齊雪氣的隔空搗著她的頭數落,“你這人從小就是受虐體質吧?被人虐了身子不說,心也被虐的千瘡百孔,你竟然還想著要相安無事湊合著過一輩子?你把家裏東西都砸了的時候,怎麼不說再瞅個機會再砸?你哭著鬧著要離婚的時候,怎麼不說再瞅個機會再離婚?”
她把咖啡當白開水一樣灌了一大口,重重的放下杯子繼續數落,“今天我既然過來了,那就實話跟你說吧,夏信哲這次回來,對你是勢在必得。他從來沒有一刻想過要放棄你,所以,你做好準備。”
何巧夕沉默不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腦子裏忽然就想起來那張笑意張揚的臉。
何巧夕的嘴角不禁上揚,她仔細的思考著齊雪的話。齊雪直言不諱,話雖狠了點,可也是恨鐵不成鋼,企圖對沒救的自己力挽狂瀾於既倒。
齊雪機關槍似的“噠噠噠”說了一通,喉嚨好似要冒煙,於是,又端起咖啡灌了一大口,可感覺喉嚨更黏糊了,不禁的咳了一聲。
她也顧不得自己,抬眼盯著何巧夕,又想來一通教育,卻看到何巧夕正在俯身取桌子上的請柬,齊雪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何巧夕拿起鑲著金色邊框的請柬,原來是韓氏企業啟動新項目的宴會請柬,韓氏企業是M市屈指可數的大企業,世代經商,宴會上,商界和政界的精英肯定會悉數到場,當然,也包括他。
何巧夕此時既有幾分情怯,卻也掩不住激動,就好像心裏有覓食叢林的小兔子,既擔心陷入前方的陷阱,又渴求得到前方的獵物,何巧夕的心跳陡然加速。
或許自始至終,何巧夕對夏信哲的感情從來都沒有終結,隻是這段感情埋藏的太深,也有太長的時間沒有去觸碰,何巧夕就傻傻的以為對夏信哲的感情已經被稀釋如路人了,其實不然。
何巧夕猶豫不定,但是,最後還還是聽從了內心最深處的聲音,她決定不再逃避,不再退縮,她要接受邀請。於是,何巧夕釋然的帶著淺淺的笑容,簡潔的說道:“齊雪,七月九號我會準時出席的!……”
齊雪頓時驚的嘴唇微張,睜大眼睛盯著何巧夕,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使這個答案是她非常想聽到的,不過,何巧夕和夏信哲當初的點點滴滴,她都是知道的,何巧夕做出這樣的選擇並不意外,所以,齊雪欣慰的點了點頭,二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