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刺眼的陽光紮著我的眼球,把我從深度睡眠裏拖出來。
腦袋疼的像要裂開一樣,讓我恨不得一刀把自己的頭剁下來,昨天晚上宿醉殘留的大量酒精,讓我的視覺神經一直處於昏麻狀態,看什麼都是雙影的。
媽的,那幫混蛋給我灌下去太多酒了!
身下的床出人意料的柔軟舒適,而且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原木清香,四周的布置完全不是我熟悉的寢室樣式,裝修風格非常得體,用料很紮實,倒像是一個豪華單間。
可是躺在床上的人卻非常不得體,衣衫不整,頭發亂如鳥巢,身上校服上全是一塊塊的泥漿印跡,全身散發著一股垃圾般的怪味,弄得像是剛從街頭流浪回來一樣,把原本清潔漂亮的大床都弄得藏汙納垢,像狗窩一樣髒。
我痛苦的拍拍腦袋,用了很長時間才終於想起來一點模糊的印象,似乎是昨天晚上,我一個人告別大部隊,搖搖晃晃的往大門口走,可是大門早就已經宵禁了,看門的警衛還要抓我進禁閉室呆著,我仗著酒勁就跟他繞著圍牆狂兜十幾個圈子,那家夥穿著動力外骨骼都跑不過我,看準時間,我一頭就從一條排水溝裏鑽進了校園內。
可是沒想到,我拖著一身惡心的泥水,竟然一頭鑽進了B區,一通運動,整個人酒勁上湧,要是再讓我走回寢室就真的要死翹了,好在鑰匙卡在手,不管三七二十,先鑽進布萊文“封賞”的宅邸,悶頭大睡了一覺。
“壞了,媽的要遲到了!”
腦子裏突然猛的記起一件事,研究所裏的活還都沒幹完呐,而且還有那些寶貴的稿紙,該不會全要被丟進垃圾桶銷毀了吧。
我心急火燎的狂跳起來,連臉也顧不得洗一把,就沿著樓梯高速往一樓大門衝去,誰知道我剛拉開大門,一個人就迎麵衝進來,剛好和我撞了個滿懷。
“唉,荷澤爾?”
那人瞬間發出驚叫,好像認識我。
可惜我忙得連看他的時間都沒有,說你先等等,我還有點事要出門,抬腿就要衝出去,可是那家夥卻像是完全沒聽見我說話一樣,伸手就一把拽住我。
“等等等,我有話要說,你急個毛啊。”
這人還真是夠煩的。我當時就想轉身給他兩巴掌了,可是當看清他的臉時,我頓時又是一愣。
“高登?”
這家夥不是別人,正是士官生們暗地裏的頭頭。根據幾天的暗中摸底,我逐漸了解到,這個看上去有些粗獷的士官生,事實上也確實是打架鬥毆,粗魯暴力的家夥,在法斯特學院中卻意外的有相當人望,原因是他超級講義氣,重感情,不管幹架惹事都是第一個出頭,絕不會拖人背黑鍋。性格相吸,身邊也就聚集了一幫鐵杆擁護者。
順便一說,我說的一幫,是指法斯特學院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士官生。
之前在“城堡”裏一怒之下把那位市長大人幹掉,然後帶領手下士官生血洗全場的就是他,隻是關鍵時刻關鍵地點,兩個勇敢的跟班出頭頂了罪,才算沒被槍斃。結果這位暴躁的老大非但沒有夾起尾巴小心做人,反而勃然大怒,帶著人就想攻擊刑場,差點被機槍當場射殺。現在就算現在位於憲兵黑名單上,也依舊上躥下跳一點不收斂,頗有黑幫大哥風範。
“是我,唉,你小子行蹤也太詭秘了吧,老子在學院裏轉了那麼多天,竟然硬是找不到你。”高登開口就是一通粗聲粗氣的抱怨。
“有什麼事嗎?”我莫名其妙地反問道。
“廢話,那天晚上要不是你小子機靈,我們兄弟幾個現在還蹲在監獄裏吃牢飯,不管怎麼樣,起碼要向你道聲謝。”高登很認真的看著我的眼睛道。
唉,說來慚愧,當時我根本是為自己脫身想的,你們這些外人根本不在考慮範圍內,
不過,場麵上的話還是要說的。
“不謝不謝,其實大家同坐一條船,拉把手也是…………”
“而且你昨天你還救下了蘭多夫和他的女票,那小子也是感激不盡,想找你道謝卻一直找不到人,鬱悶了好幾天。”
“蘭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