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基……”
“哦,沒什麼,別慌。你家小家夥跑到我這邊來了,幫你送回來。”紮基把雪花輕輕放在床上,“還有,晚上別吃零食,要吃讓後麵炊事區重新做一份。”說完他轉身匆匆走了,像是在逃離什麼東西。
咿呀真尷尬,讓人碰見偷零食吃咯。我腦子裏有一個聲音戲謔的叫道。
我一邊想著要不要殺人滅口,一邊撕開薯片的包裝袋。
窗外有不知從哪兒來的風吹過,給真空格外寂靜的夜一絲生氣。空調的聲音很弱,但依稀可辨。
風?哪兒來的風?
我打開了電腦屏幕。
兩天……
來得及嗎?
雪花輕柔的蹭著我的腿。我遞了片零食過去,她嗅了嗅,沒有吃。
總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吧。我自欺欺人的想。
在意識到自己已經很困了之前,我睡著了。
夢裏麵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女孩子站在我麵前。
“要開始了。”她說。
她的雙眸像貓一樣閃著黃綠色的光,中間有一條垂線,是漂亮的紅褐色。
“快點回去吧。”
“去哪兒?”
“回家,貝利亞。回家。”
“這裏就是。”
“不,順著來的路回到你出現的地方。”
“哪……”
“回去!貝利亞!快回去!”女孩嚷著。“我在那裏等你!一定要回來!一定要……”
----------------分割線又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醒來的時候是午夜。
貝利亞從床上爬起來。
雪花安靜的窩在他身邊,睡得很香。
他起身把窗打開了。
窗外的風帶著不安的聲音,但比死寂好的很多。
房間的隔音很好,他沒有聽到空調的機械聲。平常的宇宙都是幹冷幹冷的,今天卻有點潮濕。
叮。
貝利亞回頭,看見雪花蹲在鋼琴上,歪著頭打量著他。
“喂,你一定要去。”貓開口了。
“我會的。”
鋼琴的音樂聲如同流水般流出,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是《漣漪》。
雪花的四肢在鋼琴黑白相間的鍵盤上靈活的上竄下跳。
“該你了。”它停下。
貝利亞笑了一下,手放上鋼琴。
琴聲緩慢的流淌出來,在隔音板上撞出陣陣回聲。
“我不喜歡這首歌。”雪花皺了皺眉頭。“調子太低沉。”
貝利亞沒說話。
“你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放抬鋼琴在房間,你從來都沒有彈過——當然,除了這次——誰教你的?”
“一個傻逼。”他淡淡的回答。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放鋼琴是對傻逼的尊重,不彈鋼琴是我自己的決定。”他還是那種語氣。
“你沒有什麼問題要問我嗎?”
“沒有。”貝利亞起身。
雪花抖了抖耳朵:“你很奇怪,或者說特別。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你很煩耶。”
“喵喵喵?你以前從來不嫌我亂叫的。”
“那是以前,我還以為你是貓的時候。”
“我確實是貓,親愛的。記得嗎,我很喜歡在你的被窩裏睡覺。”
“記得很清楚。”貝利亞無奈的聳聳肩。“睡覺磨牙還打呼嚕。”
雪花不滿的咂咂嘴。“我叫芭絲忒。是地球北半球的被遺忘神。”
“貓頭人身。我知道。西方的貓女神。”
“可惜已經沒有幾個人記得我了。”芭絲忒舔舔上唇,“神是要靠凡人的崇拜生存的,就像生命需要水或者光。”
“但你的力量還在,你還在信仰自己。至少你沒有忘記,不是麼?”
“沒錯。但這已經沒有意義了,沒有人會忘記自己。”貓跳到窗台上,很懊惱的樣子。
“所以,你為他賣命了?”
“嗯。至少跟著他不會餓死。”芭絲忒看著窗外。外麵的風還是很大,但相比之下已經小了好多。“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不。你有。”貝利亞坐在陰影下,黑白鍵倒映著他的臉。
“隻有舊神被遺忘,新神才會出現。”貓反駁他,“這是不變的。”
“那可不一定。”他看向窗外,“你也是被他洗腦了吧。有的東西,真的可以永恒。”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