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頓時跪下道:“王上息怒,我家主子最近常去太白樓喝酒,吩咐過不讓我們去打擾他,所以我們才沒敢去找!”
甘殊疑惑道:“太白樓喝酒?還常去?”
管家不敢隱瞞,連忙道:“是,最近半個月,幾乎天天都去!”
甘殊頓時有些生氣,對身旁的廷尉林璋道:“派人去把世子給找回來,快去!”
林璋領命道:“是!”隨即便吩咐手下人趕往太白樓。
管家自然不敢讓安王在世子府門口幹等,立刻把安王迎進府內,奉茶安坐,自不再提。
等廷尉府的人奉命把世子甘勇帶回來的時候,甘殊已經喝茶喝的有些飽了,一方麵他確實是喝茶喝的有點多了,另一方麵他對甘勇十分生氣。
可甘勇早已經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了,進來的時候,迷瞪著眼,臉上紅紅的,腳下踉蹌,還不時的打著酒嗝。
甘勇見眾人都在客廳坐著,除了最上首的安王甘殊,左右各坐了兩個弟弟,兩個妹妹,都是甘殊比較大的兒女,二公子甘隆坐在甘殊的下首。
甘勇笑著跟眾人打招呼,道:“吆!都來了啊?哈哈,多謝多謝。”
甘殊沉默不語,默默看著甘勇醉酒後的醜態,終於是忍無可忍了,一拍桌子道:“甘勇!你這成什麼樣子?還有半點世子的威儀麼?”
甘勇打了個嗝,道:“父王息怒,兒子隻是高興啊!”他在廳中來回踉蹌著腳步,突然一轉身看到了安王身後的林璋捧著太古劍。
頓時喜笑顏開道:“哈哈,父王終於肯把這太古劍賞賜給我了,兒子多謝父王賞賜!”
甘殊一拍桌子,道:“聽說你這半個月,每日都去太白樓?那你的功課怎麼樣了?”
甘勇皺眉,搖頭道:“沒有每日都去太白樓!”
甘殊一聽,以為甘勇要為自己辯解,便想聽他解釋一下。
誰知甘勇頓了一頓,稍後便道:“有時候我還會去飄香院啊,醉生閣,紅袖樓,都會去一下的!”
這話一出口,甘殊更是大怒,他自然知道飄香院這一類的都是妓院,不是什麼正經的酒樓,方才甘勇進來,還聞到他身上除了酒氣,還有一些脂粉氣,如今看來,甘勇今日又是去了妓院了!
甘殊早已經氣的有些暴走了,笑著道:“好,很好,哈哈很好!這就是咱們安國的世子,這就是咱們安國的後繼之君!”
說完甘殊率先起身,快步走出了客廳。
左右的人也都快步跟上,不敢多說一句話,誰知甘勇也從後麵踉蹌著追了上來,甘勇道:“父王,太古劍,太古劍給我啊!”
甘殊聽到甘勇都這樣了,還想要太古劍,便停下腳步道:“好,你若是能把《仗劍行》完整的背下來,本王就把這把劍賞給你!”
甘勇心下一喜,道:“是!”《仗劍行》是俠客詩人李畏的成名作,甘勇早已背的滾瓜爛熟,可是如今要在人前背,剛背了幾句,卻有些想不起來下半句了。
眾人都在那愣愣的看著,二公子甘隆見勢不妙,連忙從旁提醒。
可是甘勇聽不清楚,醉酒間竟然開口問道:“什麼?”
這一問,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甘隆那裏,甘殊見甘勇如此這般,早已感到失望,見甘隆還在一邊提醒他哥哥,便轉頭對甘隆道:“隆兒,你背!”
於是甘隆隻好聽命,背了起來,一氣嗬成,抑揚頓挫,十分出彩,甘殊點頭道:“好,不愧是我兒子,來人,傳我王命,二公子甘隆,聰明卓異,特將名劍太古,賞賜給他!”
身後的人聽命稱是。
可是甘勇和甘隆卻都有些驚異。
甘勇眼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太古劍被賞給了甘隆,焦急道:“父王為何要把太古劍給二弟?”
甘殊回頭怒視他,道:“為何不能把太古劍給你弟弟?隻因為你喜歡?隻因為你是世子?哼,別說太古劍,若是你不能將今日之事,引以為戒,以後你失去的東西,就不僅僅是太古劍了!”
說完,甘殊便下令離去,左右眾人隻得跟上,甘隆手裏捧著太古劍,看了看甘勇,卻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剛要說些什麼,甘殊早已在遠處喊起了他的名字,隻好糾結的看了一眼甘勇,捧著劍快步追上甘殊的腳步。
甘勇眼看著甘隆拿走了本屬於他的太古劍,絕望的掙紮著,望著眾人遠去的背影,嘶喊道:“回來啊,回來啊!那是我的,是我的!”